肯爽快地让路,唐绝大概算准了我不会出手,干笑道:“悠,你何必如此……”
身后的房门突然砰地一声开了,打断了他的话,唐斐疾步而出,一张脸平平板板地,看不出是喜是怒。“参见掌门人!”三人连忙施礼,唐斐恍若未闻,径直走过来,一手猛地拽住唐绝的领口,清清脆脆就是两个耳光:“你刚才叫他什么?” 一张青白的瘦脸转为了红白的胖脸,唐绝显然是被打晕或是吓晕了,没有马上答话。
唐斐冷笑道:“你叫他悠?悠也是你叫的吗?”用力将他一推,“都给我滚!”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回房。
于是,只留下我站在原地大惑不解。我们这一辈唐门子弟名字大多是两个字,又都姓唐,因此只要关系较好,彼此称呼时就常常会略去姓氏,只以单字相称。唐绝当然是不怀好意,但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难道三年不见,唐门的习惯改了不成?
唐斐对我的名字,似乎有种异乎寻常的执着。
隔了大约一个半月的时间,终于又见到唐梦了。唐梦美丽如昔,只是稍稍消瘦了些,然而眼底隐着深深的喜悦,眉梢挂着重重的忧愁,两种相互矛盾的情绪反映在脸上,令那张原本就明艳如花的脸庞更平添了几分动人的韵致。
当然知道她喜悦的是什么,忧愁的又是什么。
见到我进来,她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几乎是又惊又喜地跳起来,紧接着又有些腼腆地低下头:“秋哥,你真的没事了,没想到你会回这里来。”
刚刚绷得紧紧的弦不知不觉松弛下来,唐梦在我面前还是这么娇憨,也还是叫我秋哥,不过整个人好像更成熟了。看着她脸上飞起的淡淡红晕,我一下子有了调侃人的心情。
我好像是来道喜的么,有什么好客气的!
“小丫头,几时上花轿啊?”
“……”轰地一声,唐梦的脸烧成了红布。天香楼的花魁居然也有今天,我笑吟吟地等她恢复正常。
“……秋哥,请你来主婚好吗?他也一定会同意的。马上就到年关了,今年我们三人总算可以一起过年。”低低的声音,细如蚊呐。
年关快到了吗,天知道如果她不提,我是绝想不起来的。屈指一算,唐梦和唐斐的婚期就在年三十,然后到了元月十五,就是比武之期了。这场决斗,安然无恙地回来的可能性实在是不大,峨嵋和青城两派的掌门都是极难应付的人。
“主婚当然好,小梦,唐斐什么时候向你提出婚约的?我前后居然一点也不知道。”我试探着问她。
“就在我回来的第二天,也就是他收到你的信的第二天。”唐梦脸上的红晕不见了,“那时候他告诉我他打算向峨嵋青城提出比武的约定,有可能会回不来,所以说如果我不愿意也没有关系。……可是我是愿意的,真的愿意……”
她猛地抬头直视着我,脸色已有些苍白:“对不起,我……在路上偷看了那封信,我实在想知道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不知道我看了……”
“你……看了……”震惊之下,我只是本能地回应了一句,当初把信交给唐梦时,怎么会没料到这件事呢,我的脸色一定变了,因为唐梦握住了我的手,她小小的掌心比我的温暖多了:“整件事,我现在全都明白了。秋哥,你……你不要难过……”
我想唐梦说这句话的本意和字面上的意思是不同的,除了请我不要难过以外,还有许多许多无法说清的意思。她的眼睛、眉毛还有温暖的手掌传达过来的,是真实得无以言述的温柔。
她在安慰我。
我该如何呢?张了张口,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倘若我能够早一点把真相告诉唐斐,你或许就不必在天香楼苦度两个春秋,你为什么不怪我?
过了一会儿,还是唐梦继续往下说:“唐斐收到你的信以后好像很伤心,他把你的信揉了又揉,呆了半天才丢到火炉里烧掉了;然后他到你以前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突然发起狠把整个房间都砸得粉碎,最后到药圃里把好多珍贵的药草拔起来丢了……我从来没见他气成过这个样子。”
这种反应已经算是很冷静的了。想也不必想,我知道唐斐当日毁去的药草中必定会有一味还魂草,就是因为在其它地方找不到这种药草,我身上的毒素才会残留至今,现在,这点希望也没有了。不过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这件事怕是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唐梦非常爱唐斐,他们就要成亲了,还有,唐梦是我心爱的,无可取代的小妹。
“小梦,你不用担心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微笑着拍拍她秀丽的脸颊,“我会和他好好解决,你就安心等着我替你主婚吧。”满意地发现她又脸红了,真是个转移注意力的好办法。
然而——“说到这里,秋哥啊,你是怎么脱离那个左回风的魔掌的?我这辈子没见过比他更难对付的男人了,我总觉得他的态度有点不对劲……”
这个话题也有点不对劲,被她用这种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