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的偏门时,轿中端坐的卿沅,无声地笑了。
这时她突然就想起红姨对她说的话——摄政王要纳她为侧妃。
娶为妻,纳为妾。
纳为摄政王侧妃?左不过也就是一个好听点的妾,说到底,还是妾。
而妾,始终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拾三)王府祸起红楼(单衣试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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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三)王府
轿子抬进偏门,没几步便在院中落了轿。
王府的人在前带路,卿沅在后亦步亦趋跟着,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周围各处上,看过一眼,又淡淡收回。
曲水亭台不曾有,杨柳烟榭不曾有,这条路,只剩庭芜杂草争晖。
眸光越来越沉,卿沅脑中突然就出现了卿虚给她的那张——摄,政王府布局图。而且,摄政王府,她之前也是来过的。
如果她没记错,他们走的这个方向,大概是王府西南角废弃的一座别苑?
心中一股无名火突然就窜了上来,烧得她一阵气恼,卿沅猛的顿住脚步,不走了。
“你们王爷打算在西南别苑会客?这不合规矩吧。”卿沅看着前面人的背影,语意寒凉,说着“王爷”,言辞之间也不见几分尊敬。
前面那个护卫样子的人这才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先是很意外的目光,回过神后又变成了怒目而视。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风尘女子,也敢对摄政王指手画脚!”
事实上,护卫早就对这个风尘出身的未来侧妃不满意了,不过就是凭着一张美人皮,根本就是玷污了他们尊贵的王爷。如今竟然还敢出言不逊!
卿沅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直到人影溶入漆黑远景,夜风才托着她冷凝淡晕的声音传来:“告诉谢奕风,我在前厅等他。”
一路灯稀火黯,静默无声。独步幽径,鲜活的,似乎只有空中飞扬的发丝。
夜风凉凉的,一如卿沅此刻的心。
用了些轻功,足下步履生风。只是人一直心不在焉的,既没看路,也不知自己是走了多久。
眼前骤然火光一闪,卿沅撞到了一个人。
“啊!鬼啊!”一个嗓音尖利的女声突然毫无征兆地炸响在卿沅耳边。
一撞一响,卿沅脑中繁乱的思绪瞬间被赶到了一边。定了定神,她这才看到眼前情景。
此刻,她的脚边,一个绿衣小丫鬟,正和一个暗黄色灯笼歪倒在一起。
小丫鬟似乎是被吓着了,抓着灯笼死死低着头,身子抖个不停可就是不敢站起来。
卿沅看着实在觉得好笑,她什么时候倒成了这样人见人怕的魑魅魍魉了?
“绿芜。”柔软温和的声音偏巧又在这时,从正前方荡来。
卿沅前倾微弯的身子僵了一下,伸出去的手也在一个停顿后缓缓收回。
这个声音——
小丫鬟似乎是在断气前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向来人扑去,语气也是满满的惊惧和委屈:“涵夫人,别过去!有鬼啊!”
穆涵。
卿沅抬起的眸光冷冷对上面前几步之外的那个柔媚美艳的紫衣女人。
穆涵原本温存漾水的目光,在接触到那个浑身散发寒意的人之后,也有片刻的凝滞。
“卿沅,好久不见。”她的笑容还是恢复地很快。
“涵夫人?呵,我与摄政王有要是相商,烦请带路前厅。”卿沅无意与她多作纠缠,但顺手还戳她痛处的功夫还是有的。
可惜,穆涵仍然挂着她那嫣然笑意,红唇中吐出的声音也是柔柔细细,分外好听:“卿沅姑娘,容我多嘴,在摄政王府,须得谨言慎行。”
听她如是说,卿沅的面容却不曾有分毫波动,仿佛对她的警告置若罔闻。穆涵不愧修养极佳,如同没看懂她的挑衅,优雅地转身移步。
身后,卿沅提步紧随。
夜风簌簌——曲径幽处,只余那个叫绿芜的小丫头,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拾四)正妃祸起红楼(单衣试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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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四)正妃
一路无言,各怀心思。
携着丫鬟下人们一路的殷勤问候和暧昧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