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知几何后,终于,“落轿!”喜婆拖长调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卿沅身子未动,却动了动有些麻木的手指,试图去摸索身旁放置的红绸盖头。
一丝火光斜斜射入,轿帘被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掀起,卿沅笨拙地披盖头的动作突然僵硬住了。
“本王来。”那人说完便大踏步上了轿子行至卿沅身边,不由分说,径自取了盖头亲手为她戴上。
谢奕风看她一眼,很是自然地顺着卿沅的衣袖牵住了她的手,然后转身便往外走。
卿沅不及防备,只觉得那只手温热有力,霸道而直接。下意识挣了一下,小手反而被握得更紧,甚至将呆愣原地的她往前带了带。
挣扎无果,视线又被阻隔。卿沅绪,顺从地跟在谢奕风后面。
红绸很薄,即使落在谢奕风高大的身躯一步之后,卿沅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周围光线逐渐的变化。还有那些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或冷或热或意味难明的目光。
“当心。”微前方的谢奕风突然回身拦了一下卿沅,卿沅不解,却也停了步子。
然而不待她询问,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卿沅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落入了一个气息浓烈的怀抱。
心跳骤然漏跳了一拍。
下意识脱口的一声轻呼,不料却惹来那人一阵愉快的低笑。卿沅浑身僵硬紧绷,那人的环在她腰际的大手却越发收紧。
抬步跨过王府正门高的有点不像话门槛,谢奕风步履如风,大步朝着即将举行婚礼的正厅逼近。
卿沅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路任由那人肆意抱着,直到进了礼厅,三行结璃拜礼的时候都是思绪飘散,不知落于何处。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主持婚礼的司仪扯着嗓子拖长了声调奋力地喊着,这时旁边两个很有眼色的侍女也纷纷走过来,欲扶她们的新王妃先回喜房。
卿沅还是有点神思不属,竟然毫无意识地顺着来扶她的侍女们走。
然而还不待她转身,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掌又猝不及防地落在了她纤细的手臂上,谢奕风一个眼色遣退了两旁的侍女,一个用力又把人拽回了自己怀中。
谢奕风低下头,薄唇隔着红绸贴在卿沅耳畔,口中滑出的音色低沉中带了一丝诱惑:“卿沅,游戏结束。从现在起,你若信本王,便安心跟着本王,若不信,也无妨。本王带着你便是。”
(二拾二)挑明祸起红楼(单衣试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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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拾二)挑明
红色溢满喜房,卿沅姿态娴静地端坐在床边,一旁侍立着的水灵柳眉纠结地看了她半天,最后还是端着托盘走了过去。
“郡……王妃娘娘可要吃点东西?”
本以为不会得到回答,不料卿沅闻言便径自摘了盖头,随手拈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细腻的眉头随之轻皱了一下,“可有粥?”
“奴婢去吩咐做。”水灵立马将手中托盘放下,扭头就出门去吩咐小厨房熬粥。
偌大的房内突然只剩下卿沅一人,卿沅凝神感受了一下周围气息,确定了没有人在暗处潜伏着。
不免在心中暗嘲了下那人的大意,竟然放任她一人留在房内。不过这样倒也方便。
起身缓步走向房内冉冉生烟的镂金香炉,卿沅从怀中拿出卿虚给的雕花小圆木盒,打开炉盖,将其中的白色粉末倒了进去。
香炉中升起的烟雾没有任何异常,卿沅却敏锐地感到空气中氤氲的香气起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卿虚的药一直很好。就像他给自己吃的那个仿制尸脑丸,这么多年竟骗过了所有人,也包括自己。
握了握拳,卿沅转身坐回床边,眸光锁在那袅袅升起的炉烟上,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只这一丝细微的薄香变化,那人就会失去反抗能力。
至于自己会否有事,卿沅也不能确定卿虚究竟是在何时已让她吃下了解药。
不过她信她,全身心的信任。
吱嘎——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回来的却不是水灵。
谢奕风穿着红色喜袍的高大身影挡在门口,锐利的眸光一扫,一眼便看见自己的新王妃早已自行取了盖头。
卿沅感受到他略微不悦的目光,平静淡漠地抬眸与他对视,“王爷。”
“为何不等本王?”谢奕风的声线有些沉淀,房中灯火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