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秋寒呢?为什么没有来?令狐飖四处望望,没有那抹熟悉的白影,不由得心中一阵失落,“他,没有来么?”
任垣挑挑眉没有做声,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清冷如水的声音。“找我?”
还是如同过去一样,冰冷淡漠带着不易察觉的落拓与傲然。令狐飖倏然转过头,再次变了脸色——
岳秋寒的白玉萧正架在阳黎的颈项上,如果稍稍用力,以岳秋寒的功力,阳黎还来不及出声就香消玉陨!
此时的阳黎花容失色,水润的眸子紧紧的盯住令狐飖,张开了口却硬是不敢喊出声来。
“你想怎样?!”
“杀人。”清澈冰冷,优雅而无情。这就是名震天下的‘雪衣剑’,也是自己陌生至极的岳秋寒。
“若要算起,是我负你,与她无关。”令狐飖静静的望着面前依旧淡定的眸子,温柔一笑。相识几个月来,极少见他穿白色以外的衣衫,而今一身玄衣打扮得他,优雅依旧却蔓生了狂傲冰冷,陌生的紧。低低叹了口气,“放了她,要杀要剐令狐飖决不还手。”
岳秋寒眸中闪过数种神色,终是挑唇淡淡一笑,带着嘲讽,“令狐飖,你从不欠我什么,我也不屑你的性命,倒是你面前的这个女人……”
阳黎面色又是一白,眼泪唰的划落面庞,颤着声音开口,“飖哥哥,飖……”
冷冷一笑,低喃道,“阳黎……阳黎。”微微动了动手,瞥见令狐飖面色一寒,垂下手中玉萧转头晒然一笑。“前武林盟主阳远志的独生女儿,沈力方的儿媳,沈龙的娇妻,江湖第一美人。也是你,”转过头望向令狐飖,“狂刀令狐飖牵肠挂肚的女人!很好,很好。”
令狐飖见他松下手中玉萧,疾伸手一把将阳黎扯到身后。心理虽有些疑惑岳秋寒怪异的举动,却依然有些恼火,“岳秋寒,你究竟想怎样!”
“怎么,要与我交手么?为了这个阴险的女人?”
“住口!你莫要以为我自认亏欠了你,你就可以肆意侮辱黎儿!她的为人,我比你清……”
啪!
岳秋寒身形只是动了动又回到原地,只是平地突然刮起一阵夜风,卷起地上残破竹夜飘起落下,令狐飖的脸却分明的肿了起来。
“令狐飖,我分明警告过你,岳秋寒不屑施舍的爱情,你这么快就忘记了么?”岳秋寒冷冷一笑,“你不欠我什么,哪里来的愧疚!!”
令狐飖没有忽略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凄绝,心中一痛垂下头来,“你今日找我来,究竟做什么?”
“方才我已经告诉你。”
“杀人?要杀黎儿?为什么!”
“就因为他是你令狐飖的女人!”岳秋寒挑唇微微一笑,眼中杀气更炽,声音更是冰冷的有些骇人,“也因为,我高兴!”
“如果我不让呢!”
“你到有自信!”岳秋寒挑了挑眉,望了望远处静静观望的任垣,“不用垣动手,十个令狐飖我也不放在眼中!”
“只要有令狐飖在,决不让你伤她分毫!”
“就是说……”
未等岳秋寒将话说完,任垣冷笑一声走了过来,路过令狐飖是冷冷一顿,“就是说,你还是要与寒动手!哪怕伤他也要保护你的女人?!”
“我……”令狐飖心中一紧,抬头看着岳秋寒凄冷的面容,“黎儿对我情深意重,师父更如再生父母,我怎可弃她与不顾!”语罢,缓缓抽出背后长刀,“岳秋寒,出招罢!”
岳秋寒没有动手。
甚至连一动都没有动,只是静静的凝望着一脸冰冷的令狐飖。夜风吹过,撩起他的发,他的衣,伴着翻飞的竹叶飘散在夜空里。
“哪怕,”淡淡一笑,落漠非常,“今日只有我死才能救那女人?”
令狐飖顿了很久,望了很久,决绝的话却终是从口中挤出,“是!”
“很好,很好。”
岳秋寒退了两步,被站在令狐飖身边的任垣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心疼,“早说不值,你就是不听!”
岳秋寒阖上眼,唇角挽出无奈的笑意,脱开任垣的手臂从怀中摸出一方白帕丢到令狐飖面前,轻轻一叹,“看看你心爱的女人,为你付出了多少!”
令狐飖弯腰拾起,狐疑的望了望阳黎突然惨白的脸色,将白帕抖开——
纹银十万,木蝴蝶一只,取狂刀令狐飖性命。
这是,黎儿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