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宜宁的兄长。这样一看他倒是再好不过的!”
两人凑一块说话去了。
庭哥儿在魏老太太这里练字,小丫头正服侍他换纸,听到他们说话就抬起头看着宜宁:“姐姐,你要出嫁了?”
他最近几日总听到他们商量出嫁的事,他就私底下悄悄问身边的大丫头颂菊,什么是出嫁。颂菊就告诉他:“就是小姐要成别人家的媳妇了。”
魏庭还是不太明白:“那姐姐还跟我住吗?”
颂菊笑着摇头:“小姐就要和姑爷一起住了,以后有了您的小外甥啊,再抱回来看您。”
庭哥儿听了就一直不太高兴。
宜宁坐到他身边看他写字,摸了摸他的头说:“庭哥儿今天练得怎么样了?”
庭哥儿却丢下毛笔撇了撇嘴,跑去魏老太太怀里坐着,委委屈屈的不说话了,也不理会宜宁了。
他的乳母佟氏最知道他,看了就笑:“小世子舍不得您出嫁呢。”
魏老太太摸着乖孙儿的背,笑着叹气:“这孩子!”
魏庭却真的抿着嘴巴不再说话了,谁哄他都不干。丫头拿他喜欢的蟹壳黄烤饼给他,都让他推开了。
宜宁摇摇头,庭哥儿脾气起来谁也劝不住,她的一贯做法,还是晾他一会儿吧。
谁也没有注意他多久,魏老太太已经在盘算着宜宁成亲那日请哪些人过来,或者要给宜宁多少陪嫁做添箱的问题了。宋妈妈等人更在旁边着意添些意见:“我看该给小姐陪嫁整套的金丝楠。”或者是有婆子说,“要请定北侯夫人给咱们小姐做全福人才是,她是个儿女双全,夫妻和睦的。”突如其来的婚事倒是让人觉得喜气洋洋,英国公府里一扫愁云,对将要到来的喜事很期待。
罗慎远连夜去了府学胡同,把自己求娶宜宁的事告诉了罗成章。
罗成章正由郭姨娘服侍着吃晚膳,闻言哽了很久。
罗慎远已经去提亲了才来告诉他,其实也就是通知他一声而已。无论自己是不是同意,对他的决定都没有影响。
罗慎远中了状元,平步青云官至工部侍郎。工部侍郎是个怎样的肥差!凡举国之土木、水利,军火、军用器物等,矿冶、纺织以及钱币铸造都归于工部。他为罗家撑起了门面,让罗家在京城当中名声大噪。同时他现在就是罗家最有话语权的人,罗成章对于罗慎远只能是建议和劝导。但是罗慎远要做什么决定,他没办法干预。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道:“荒唐!你和她是一起以兄妹相称长大的,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知道?你……你这让我有何颜面去见罗家祖宗?”
“儿子也是告诉您一声。”罗慎远根本不为所动,“我已经请了徐大人做见证,徐大人也同意了。半个月之内就会成亲,您到时候来就行,别的我会处理。”
罗成章面色僵硬,郭姨娘看了两父子这般的对峙,吓得话也不敢说。带着已经十岁的轩哥儿退了下去。
“你……你莫不是在她还是你妹妹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心思?”罗成章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她从小,你就待她不一样。”
罗慎远沉默:“父亲,我早就知道宜宁非我亲生妹妹了。”他说,“当年祖母临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罗成章的脸色更不好看。
罗慎远又说:“我已经和母亲说过这件事了,她倒是很高兴。我也当您是同意了吧。祖母临走的时候,就让我一定要护着宜宁,她若是知道我今天要娶了宜宁,九泉之下一定也很欣慰,毕竟以后我就能一直护着她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很缓慢。
罗成章看着儿子的眼神非常的陌生。
罗慎远说完,告辞离开了罗成章的住处。走到外面的时候,他看着黑洞洞的夜晚,良久的不语。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就算他不知道宜宁非他亲生妹妹,他内心的yù_wàng恐怕也不会减少分毫。若是真那般下去,总有一天他也许就控制不住了,然后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幸好她不是的。
他拢紧了披风,被簇拥着沉默地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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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几家欢喜几家愁暂且不说,程琅是整宿的未眠。
程琅靠着东坡椅小憩。长案上摆的松油灯烧到了灯花,书房里陡然变暗他也没有理。他的手指上扣着一枚玉扳指,扳指敲击的声音在长夜里格外的清晰。他闭着眼,火光让他的脸显出一种白玉的色泽,岑寂的夜色,偶尔听到外面有人走动。
书房门被吱呀打开了,有人在他面前跪下:“程大人。”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的问出来了。”跪着的人说,“莲抚姑娘说,有人把她接到了新桥胡同的谢家,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姑娘见了她,跟她说了这番话。让她编造了假怀孕的事来找您,并且嘱咐说务必要别人在场的时候说,不然您肯定拒不承认……去英国公府,也是这位姑娘想的。”
程琅突然睁开眼睛,他的语气阴寒:“谢蕴。”
跪着的人有些疑惑:“小的不太明白,您和谢二小姐并无交集,她为什么和您过不去?”
“还能为了什么,她应该是知道了她祖父有意于我,所以想坏了我的名声不能娶她而已。”程琅很了解谢蕴这种女子,他冷笑道,“她心有所属,有意于咱们新任工部侍郎罗大人。”他说到这里气得咳嗽了几声。
谢蕴这个蠢货,他从没有想过要娶她,也没有针对过她,她倒是好了。竟然用莲抚来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