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道:「皇上想让你去御书房伺候,如果他知道你破相以後还想要你,你就只有去。如果他不要你了,你当然就留在我的景坤宫。」
「如此,未央先谢过皇後。」只要不被赶出景坤宫,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变成什麽样。
眼看未央抓紧那块瓷片,抬手正欲想脸庞割去,正在这时──
一只突然出现的手握住了未央的手腕,向後一拧,未央只觉腕部一痛,还没叫出声来,就看见几滴血落到地上,听见身後传来一声:「哎哟,好痛哟!」
扭头一看,这才发现来人正是秋无微!
秋无微用未央手中的瓷片割了他自己的手臂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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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不知那伤口有多深,但他看见殷红的血水正顺著秋无微的手臂向下淌个不停,在地板上溅得『嘀嗒』作响。
皇後没想到秋无微突然出现,吃了一惊,现在又见他受伤,急忙问道:「皇儿,你没事吧?」
一旁的胡太医更是吓得六神无主,急忙拿药给秋无微抹上止血。
秋无微一边叫痛,一边在皇後身旁坐下,说道:「刚才在外面听到母後要找人试药,正好儿臣也割伤了手臂,不如就让儿臣来为母後试药吧?」
闻言,皇後脸色微微一变,目光荫翳地瞥了秋无微一眼,不答话。
「不过,」秋无微脸上还是笑嘻嘻的,但是话锋一转,对皇後道,「都说『兵贵神速、病贵早医』,伤口也该趁早抹药。母後你这样找人试药,等到把药效试出来的时候,你的伤口恐怕都结疤了……不如不试了,让胡太医选一瓶最好的药给你敷上?」
胡太医又开始应和:「是是是,试药只会延误时间,皇後还是早点上药为好。」
皇後冷冷一眼扫向胡太医,胡太医立即闭嘴。
只听皇後对胡太医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先下去。」
胡太医急忙收拾东西走了。
皇後又问秋无微:「皇儿来景坤宫有什麽事?」
未央跪在一旁,有些心乱。皇後和秋无微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绝对不能让它再次破裂。想到这里,未央有些抱怨秋无微的突然出现,搅乱皇後的本来计划。但目光一转,又瞥见秋无微手臂上的鲜红血迹,想到他是为了自己而受伤,心中又莫名感动起来。
这时,只听秋无微对皇後道:「从明天开始,齐统领要教我们剑术,需要两两组队。但是皇兄皇弟他们两两相配以後,独独单出儿臣一个人。儿臣想到母後宫中还有未央,未央正好和儿臣同年,而且身高也相差不多,找他当练剑对象再合适不过,这才赶来景坤宫找母後商量──可否暂时把未央借给儿臣一段时间?」
皇後听後一阵冷笑,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自言自语般道:「怎麽你们一个二个的,都来找我要未央?」
秋无微好奇道:「还有谁?」
皇後道:「你父王。」
转眼间,秋无微入宫已经两年,他已经渐渐习惯称秋灵王、皇後为『父王母後』,好像大家都已经渐渐淡忘他是过继给晋亲王的皇子,而把他当成一名地位至关重要的人物。
「也罢,」皇後道,「你父王再怎样也不会与儿子抢人,既然你想要未央,到你父王那里去禀告一声就行了。不过,你要找的是练剑的对象,这个未央恐怕难以胜任。你看他那麽瘦,胳膊也细,拿得起剑麽?」
「未央虽然资质驽钝,但一定会刻苦勤练,不让皇後皇子失望。」未央的头磕在地上说。
皇後的目光从未央头顶扫过,声音瞬间冰冷下来,问道:「这麽说来……你很想去是不是?」
「未央不敢,一切听凭皇後安排。」
「母後,你就同意了吧?你总不能看著儿臣像个傻子一样,一个人练剑吧?」秋无微也急忙在旁边趁热打铁。
「如此,」皇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本宫同意了。」
「谢母後。」「谢皇後。」
秋无微和未央急忙谢恩。
26
那之後,未央不仅陪著秋无微练剑,甚至连读书写字都在一起。
秋无微带著他一起去听大学士何复言讲课,还教他骑术以及马球。
那段时光是快乐的,未央总是记得他和秋无微一起并辔奔驰在球场时,那种烈风拂面的感觉。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未央才知道,原来秋水宫里也有暖暖的阳光。
何复言讲课是在一间大讲堂里进行,里面摆放著两列书案,不仅是皇子,就连年轻的亲王郡王们,也都会整整齐齐地坐在这里听讲。在他们之中,未央低贱的身份显得有些突兀,不过因为秋无瑕和秋无微都格外照顾他,所以其他人也渐渐对他礼让起来。
何复言总是喜欢让他的学生选择他们各自喜欢的字帖临摹,写得最好的就可以裱起来,挂在讲堂的墙壁上。对所有学生来说,那是一种至高的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