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下血本买的哦。”顾悠悠神秘地使了个眼神,从黏糊糊的粥靠边儿处舀了一勺,放到嘴边吹气降温。风撩起她额前的碎发,宗介看在眼里,痒在心上。
你别说,这粥熬得还真是恰到好处,色香俱全。顾悠悠一边吹,一边寻思着温度差不多可以吃了。她的手并不太稳,勺子总是摇摇晃晃,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触到嘴唇。
“你试一下,应该不太烫了。”她聚精会神想要把勺子平安送到宗介嘴边。
然后,在青花瓷小勺子的另一端,出现了不属于自己的嘴。嘴唇薄却不失饱满,颜色从昨天死气沉沉的乌红摇身一变成了淡淡的粉,又有点儿靠近殷红,一看就神采飞扬。
顾悠悠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宗介俯身前倾,凑到还未离开她附近的勺子面前,满意地吸了吸气,伸出一小节舌头,飞快地卷了点儿粥缩回去。软绵绵的小米在沿着食道一路暖到胃里,他舔唇,回味无穷地咂咂嘴。而对面的人已经呆若木鸡,睁着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他。要知道以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刚才他只要再往前半厘米,甚至都不用费力,就会不偏不倚和她的嘴巴来个亲密接触,让她一度产生了“他要亲我”的错觉。
对于亲吻的失之交臂,既让顾悠悠感到劫后余生的庆幸,又难免一丝夙愿未了的遗憾。而宗介贼兮兮的笑容,像偷到蜜糖的cǎi_huā大盗,果然不安好心。
第二勺粥,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顾悠悠作势要喂他喝粥,还配合着跟他讲:“你凑过来一点,我怕滴到沙发上。”宗介闻言,天真而配合地往前坐了些,一副乖乖等粥的神态,两颗小虎牙若隐若现,好不可爱。
可爱?不存在的。顾悠悠在快要喂到他嘴里的时候,以她在嵩山单身狗寺修炼多年的道行,电光石火间就把勺子整个撤回来放进了自己嘴里。没错,是整个勺子一起包进了嘴里,然后里里外外把粥洗礼了个干干净净,才拿出来。至于粥,则留在嘴里细嚼慢咽。
勺子上果真一颗米都没有了,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回轮到宗介不敢置信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百般心爱的女朋友,把原本要喂给自己的粥,三下五除全喂进了她自个儿的嘴里,还得意洋洋地用眼神挑衅他。
“顾……悠……悠!”完了完了,他喊全名了,而且是这种笑里藏刀的口气。哦漏……gg……不祥的预感在顾悠悠心中冉冉升起,然而为时已晚。
敌进我退——敌一直在进,我一直在退。长梭梭的沙发突然就不够用了,顾悠悠已经别逼上了沙发边缘,下一步就要跳发跑路了,然而宗介还在步步紧逼,并且越靠越近。殊不知她的逃跑计划早就被明察秋毫的某人洞悉得彻彻底底,就在她兔子一样要从沙发扶手上发射出去的同时,被一股不太大但无法挣脱的力量摁了回去,老老实实钉在沙发上。
准确地说,是被结结实实压在了沙发上。一男一女大清早地重在沙发上,这个姿势就很耐人寻味了。好吧,宗介的肘子撑在沙发上,标准的平板支撑动作,倒是不至于让顾悠悠承力,只是她觉得自己镶嵌在沙发和宗介之间空隙,然后和他四目相对的动作有点儿不太对劲。
哇,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啊!
“吃吃吃……吃粥……”顾悠悠结结巴巴地说,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伸手去摸碗和勺子,余光却看到宗介把小桌板单手放到了茶几上,唯一的救命稻草不翼而飞。意味不明的战力顺着腿上的汗毛一路攀爬向上,头发丝之间似乎都有电流流淌。
凉凉。
不过宗介是个欲擒故纵的高手,他让开一步,恢复成坐姿。小白兔顾悠悠果然上当,以为自己虎口脱险,也跟着坐起来,却不知又入狼穴。
他双手捧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她,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仿佛有夺人魂魄的魔力,让她所有的心思都无处遁逃。她在倒影里看到了自己,头发乱蓬蓬的少女,正在心虚地笑。
宗介的口气竟然有点儿懊恼:“我不想吃粥,只想吃你。”
“那那那我喝酒!”顾悠悠又结巴起来。
话音未落,她就被拽到他怀里去了。根据两人的身高,宗介的下巴正好搁在她的脑袋顶上。扭着身子实在不舒服,索性她就坐到他身上去了。人肉坐垫的质感美妙绝伦。两个人像俄罗斯套娃,动作一致,只是大小不一地包裹在一起。
“无所谓,我甘之如饴。”宗介打了个呵欠,忽然听见一声细声细气的“其实也不是不能吃啦,我又不会真的喝酒。”,他怀疑自己幻听了。但是怀里的物体像在核裂变似的,温度一路飙升,到最后自己像是抱了一块刚从熔炉里铸模的铁块。顾悠悠有点儿害怕他言出必行,霍夜辰还在房间里待着呢,就算看不见,声音也能听个八九不离十,要真的亲了说到莫婉然那里去,还不得被调侃得羞愤致死。
宗介笑得十分开怀,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摇了摇头道:“等我好一点了吃吧,现在我打嗝都还有那股令人作呕的酒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片刻,正儿八经地跟顾悠悠说:“悠悠,你注意和你们宿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