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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此一闹,秋猎剩下的日子,李珠妍却是愈加气度不凡,各种场合应接不暇间,却是游刃有余。让人眼前一亮,赢得了贵妇圈儿中的一致好评。
这日,正是秋猎落幕,皇帝大悦,设下大宴。李广然看着自家光彩夺目的小女儿,不禁心中感叹,原本老是拘了她在家中,想着要暂避锋芒。哪里自家小女儿礼仪谈吐间如此雍容大度,却不失灵动机巧,修养见识自是不凡,甚是惊艳。
但他何尝不知道李珠妍的心思,为了不让母亲担忧,不让国公府无光,这才义无反顾地站出来为自己正名。想到这里,李广然便一阵愧疚。
只是无意间扫了眼一旁的大女儿李玉瑶,却发现她满脸嫉恨,一双眸子都泛了红,纤长的手指抓的座上的锦缎都变了形。
先前,他还觉得大女儿前几天受了委屈,所以才听了老夫人的话,带了她来秋猎。没想到她表面上装的乖巧,背地里却还是我行我素,丝毫不加悔改。
想必她定是还怨他给他定的那门亲事,虽说对方门楣是低了些,但也是世代骁勇的军官世家。他如今屹立朝堂之上,高处不胜寒,又恰逢皇子夺嫡,多事之秋。他不想平添是非,惹来杀身之祸,灭门之灾。
这辈子,他已经位极人臣,尊荣一生,可身后子女却无一不让他挂心。思及此,他定了定神,这次回去后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贪心不足,老是惹麻烦的大女儿嫁出去了。
想比于父亲的深谋远虑,李珠妍可谓是简单多了,如今面也露了,名声也找回大半,皇上贵妃也赞赏有加,她就不信那些最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的京中权贵们不对她另眼相看。
她的目的全部达到了,这样一来,可以让父亲和母亲稍稍宽些心吧。尤其是林氏,胆子小,心肠软弱,平日里父亲又极尽宠爱,自是受不得一点儿风浪。作为女儿,能做的就尽量多做些吧。
听着邻座的贵妇贵女们奉承,李珠妍心情自是不错,悠然地坐了下来,喝了一杯果酒,果真清甜可口。
一旁的李玉瑶却一双眼睛都要恨的着了起来。从小到大,父亲都是让李珠妍静静养在家里,很少外出,像这种大场合一般都是由她出席,而她也不负所托,让京中贵妇圈儿的人都赞赏有加,她俨然就是国公府女眷的典范。
凭她林氏是皇上亲自诰封的超一品国公府夫人又如何,在外面不照样儿被她压的死死的?就更不用说那些犹如过江之鲫趋炎附势,阿谀奉承,谄媚趋从的人了。
可如今是怎么了?为何李珠妍会突然横空出世,处处与她为难?不禁抢光了她所有的宠爱,风头,甚至连韩昌,她也不放过。刚才还有之前被她落了面子的贵女不怀好意地来嘲讽她,身份再贵重又如何,将来还不是要嫁个四品武将,指不定将来,她见了她们还要卑躬屈膝,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夫人呢。
一想到这里,李玉瑶又急又气,恨不得要呕出一口血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李珠妍怎么一下子厉害起来了。难道说她之前一直在装?还是说,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李玉瑶看着巧笑嫣然地李珠妍,回想起这几日来的遭遇,自己处处落于下风,不免感到背后一阵恶寒。可她又怎么忍得了,她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继续得意下去。
此时,户部尚书家的嫡女正好奏完一曲琵琶,赢得了众人的齐声喝彩,李珠妍凤眼一眯,机会来了。
待众人掌声停歇后,她却是悠然地起了身,对着那尚书家的女儿一通夸赞,末了,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李珠妍,却是对众人道:“今日陈小姐这一曲琵琶可谓天籁之音,曲中一绝。只是,如此妙音却无惊鸿之舞相伴,岂不可惜?”
广平帝一听,也来了兴致,便道:“奥,不知李姑娘有何高见?”
李玉瑶常常跟随父亲出席京中宴会,皇帝自是认得她,也极给脸面。李玉瑶正是掐中了这一点,便恭敬地冲着广平帝福了福,道:“小女不才,无一技惊艳。倒是舍妹珠妍,自小便跳的一手胡旋舞让人惊艳。逢年过节,家宴上,父亲定然要妹妹舞上一曲,众长辈皆赞叹不已。因了这个,妹妹的压岁钱都要比我们多上一倍不止,可把我们给羡慕坏了!”
李玉瑶语气轻快,话也活脱幽默,顿时逗得皇上和众人笑意吟吟,一时间也起了好奇之心。刚才见李珠妍席间礼仪修养皆是不凡,堪称京中贵女们的典范。可不知,如此优雅的人竟还会跳热烈欢快的胡旋舞,那场景想想便是既有风情,又有趣味儿。当下,便带头问向李广然。
可李广然和李珠妍脸上却俱是一沉,李珠妍嗤笑一声,原来这儿等着她呢!她刚刚向众贵妇小姐展示了温婉大方,端正大气的国公府嫡女气度,李玉瑶就要她做欢快飞腾,热烈妩媚的胡旋舞。这是要她当众打脸,下不来台。
国公府的人都知道,她长相偏媚,若再冠以华美的舞服,更是让人诟病,李玉瑶这心机不可谓不深。
李广然听了,忙起身朝广平帝拜了拜,道:“陛下,上个月小女刚得了场风寒,如今才好转,前几日又受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