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最后那几个字,她咬的极重。
“顾清漪,你爸留给你的钱,你花的心安理得吗?想想那些可怜的受害者家属们,你爸做的孽,就应该由你来偿还,凭什么你还过得这么的自如,我都替那些受害者感到悲哀。”
我愤愤的咬了咬牙,在电话里低吼:“你闭嘴,我爸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也没必要拿这件事情来威胁我。”
“是吗?”她轻呵一声:“这件事,虽然是几年前的新闻了,但是杀人犯的女儿居然活的这么逍遥,你说,社会舆论会是什么样?”
我不想在听她说下去了,冷声地说:“我挂了。”毅然将电话中断。
而她,也没有在打来,过了会儿发了条信息警告我:“识相的,立马离开颜珞,否则,我让你无法在b市立足。不信你就走着瞧。”
她说得出就代表她可以做到,因为她手里已经有了威胁我最大的筹码。
我一直以为我会埋藏着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活很久很久,一直到死,但如今却是我异想天开了,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罪过,终有一天会再次浮上来,将我陷入绝境。
平静的心,再也没有安宁的时候了。
最让我担心的,害怕的,终究还是来了。
这一下午,都是心神不宁的。
爸爸的案子,已经沉寂了这么多年,我不想再让他受到世人的指责和唾骂。
九年前的网络传播力量还没有现在这么的天翻地覆,如今这件事儿再被挖出来,不知会在社会上引起怎样的波澜。
随便在网页中输入顾镇山的名字,那可怕的事迹,一桩桩的命案,依旧在上面清晰地记载着。
罪恶就是罪恶,永远也抹除不掉的。
我没敢开车回去,担心自己的心不在焉在路上出了状况。
沿着街边走,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着。
恶魔、变态,心理扭曲,这是人们对爸爸的评价,也在我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喧闹的街市,繁华的景象,令我意识变得眩晕了起来,坐在路边的长凳上,心里的烦躁又开始肆意蔓延了。
颜珞说他没有查过我的背景,我相信,如果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会不会就像萧仲说的,对我敬而远之,避之不及呢。
我倒希望他离我远远的,毕竟我们之间,是云端和泥泞的区别。
没有打车,也没有坐地铁,一直这么走回去,脚底板是如此的疼,却让我那般的清醒着。
也许我当初,真的不该招惹他的。
包里的手机,在不停的叫嚣着,我没接,也不想接。任凭它响了又响,继而再响的。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天已经黑沉了下来,十多公里的路程,我居然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疲惫。
我看到颜珞了,依旧站在门口烦躁地抽着烟,他一抬眸就看到了我,将烟头往地上一丢就朝我走了过来。
脚步滞在原地等他越走越近,离近了才看清他脸上泛出的怒意和焦灼:“你怎么回事,打你电话不接,你车呢,怎么没开车回来。”
我看着他眼里的担忧,心底升起一抹愧意,朝他微微一笑:“颜珞,我脚疼,你背我回去吧!”
说出的声音,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可他却偏偏吃我这套。
愠怒的神色,对上我委怨的双眸后,慢慢的消弭了下去,无奈的转过身去蹲下:“上来吧!”
我唇角扬着笑扑上去压住他的背,依旧是很宽,很暖,真想就这样依靠着一辈子。
他问:“还没吃饭吧,饿不饿。”
我摇摇头:“不怎么饿。”将脸埋入他的脖颈间,低低地问:“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还早,都八点了。”
“哦。”
“哦什么哦。”他语气颇不高兴了:“为什么不开车回来,为什么不接电话,你怎么回事?”
我环住他的脖子:“颜珞,我不想说,你别问了好不好。”
良久,他才轻叹一声:“好,我不问。”
真好,我喜欢这样的他,我不想说什么,他就不会逼我,给我一些空间。
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他就让我赶快洗手吃饭。
餐桌上,是他给我预留的晚饭,十分的丰盛,他对我实施的营养计划,就这么开始了。
心里瑟瑟的难受,吃一口,香软的味道充斥在齿间。
他给我倒了杯鲜榨的橙汁:“只能喝这么一杯,这些菜必须都得吃了。”
每样都不多,营养搭配的十分均衡。
他亲自夹了一块鱼肉送入我的口中,苏苏的有些软糯,咽下去忍不住问:“这是什么鱼,挺好吃的。”
夹了青菜放入我的碗中:“深海鱼,补钙的效果特别好。”
“会不会很贵?”我担心的只是这些。
他放下筷子瞪着我:“让你吃就吃,问那么多干嘛。”
好吧,他脸色又不高兴了,夹了菜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