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周馨茶在浑身疲惫的状态中醒来,天已通明大亮,床上只有她自己,屋里很静,不知道梁莯去哪儿了。她看见光线从轻薄的窗帘上透射进来照亮了整个卧室,使这间屋子看起来有些陌生,想起昨夜种种,仿佛是隔了很久的往事,她隐约记得自己吐在了他的保时捷上,后来……
这时,她听见动静,有人推开门。
梁莯踩着柔软厚实的地毯走进来,调侃地说:“周总,我们早会都开完了,您怎么才醒。”
周馨茶说:“你怎么不叫我。”
“早上走的时候不是告诉过你么。”他把窗帘打开。
周馨茶晃了晃浆糊一般的脑袋:“不记得了……喔,想起来了。你早上几点起床的?”
“正常上班时间啊。”
周馨茶做了个不敢苟同的表情:“简直是机器。”
“呵呵。佳佳经常说我有命赚钱、没命钱。”梁莯坐到床边,伸手摸摸她的脸,满眼宠爱地说:“起来收拾一下吧,先出去吃饭,吃完饭好去选戒指。”
周馨茶走进洗手间,不经意地照了下镜子,发现皮肤变得红润光泽,比涂什么化妆品都来得年轻妩媚,爱情是让女人青春永驻的灵丹妙药,一旦沾染上这种灵药,就再也不想回到形容枯槁的过去。
她用清水把脸濡湿,抬起头时,镜中映射出窗外一排排的楼房,仿佛看到昨天晚上,韩方佳独自站在阳台上远远地守望这间卧室的灯光。没错,他们昨天一直缠绵到后半夜,谁说他没有浪漫细胞不会谈恋爱,周馨茶认为他的情话是这世上最温柔的,那样的温柔韩方佳拥有过吗?既然从来都不曾被他那样宠爱过,又凭什么自封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
汽车停在楼下,梁莯给周馨茶打开了后排座的左手边车门,他们彼此默契地相望而笑,甜蜜的二人世界就在这一笑之间重新修复好。梁莯坐上车后,仍然牵着她的手,这让她感到周身被幸福围绕。
汽车缓慢地经过漂亮的景观树,再绕过芳香的圃,开出院子。院门刚一打开,司机点了一下刹车,回头看着梁莯:“梁总……”
梁莯正要问怎么回事,目光随着这个问题从周馨茶的脸上转移到车窗外,看见大门旁边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午强烈的阳光打在她的额头上,使得眉肱下面的外凌厉逼人。周馨茶向外望去,发现韩方佳怒气冲冲地站在大门正中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佳佳?”
梁莯和周馨茶惊讶地对望,而后梁莯攥了攥她的手,说:“你在车里等一下,我去看看。”
周馨茶点点头:“嗯。”
梁莯满心不高兴,耐着性子竭力淡定地下了车,走过去,问韩方佳:“佳佳,你这是要干什么?”
韩方佳目光如炬地回答他:“我有话要跟周小姐说。”
“什么周小姐,她马上就是你的嫂子了。”梁莯一本正经地更正道。
“但现在还不是。”韩方佳毫不在意地翻了他一眼,冷硬而坚定地说:“请周小姐下车。”
梁莯回头看一眼周馨茶,对韩方佳说:“你有火就对着我发好了,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
“这就关她的事,我就要跟她说。”
梁莯深愠一口气,感觉脖子有些勒得慌,没好气地挣了挣领带结:“佳佳,不要太任性,否则,我……”
“你想打我吗?”韩方佳挑目看着他:“还是像上次那样把我拎起来摔在地上?或者扇我耳光,用拳头揍我,用脚踢我?”
那件事只要一想起来就已经令梁莯难过得要死了,扇耳光或拳打脚踢什么的,他怎么会舍得。他叹了一口气,说:“我不会那么做。”
韩方佳有恃无恐地笑了笑,对着车里喊:“周小姐,请下车!”
周馨茶忐忑地下了车,走到他们面前,看看梁莯。
这时,韩方佳走过来,举手扇了她一个耳光:“不要脸!”
周馨茶捂着一侧火辣辣的脸颊,委屈地哭了。
梁莯愤怒地抓起韩方佳的手:“佳佳!你太过分了!”
韩方佳猜到他的反应所以并不理睬,只顾对着周馨茶大喊道:“你知道你自己有多贱!”
“佳佳,你又犯病了吗!是不是还想住院啊你!”梁莯控制着韩方佳的举动,用身体挡住周馨茶。
周馨茶知道韩方佳为什么这么愤怒,因为她的离间计落空了,而且她知道周馨茶昨天在梁莯家里过夜,事情并没有像她设想的那样发展。
韩方佳对梁莯大声说:“你爱她什么呢?你爱她可以忍人所不能忍?爱她召之即来拂之即去?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娶她,因为她跟你以前的那些女人比,是最贱的一个!你就是爱她的贱!你们这一对贱男贱女,想要在婚姻里各取所需,没有人会祝福你们!”
“闭嘴!”梁莯一怒之下打了韩方佳一记耳光。
韩方佳惊愣的眼神,盯在他的脸上,许久才反应过来:“你打我……”她的目光盯着梁莯,眼里的泪水无声地倾洒下来,口气依然难以置信:“你为了别人打我……”
梁莯含着泪严厉地对她说:“今天,就算是谁站在这里,也不会容忍小姑子冒犯嫂子,这一巴掌就是要告诉你,从今以后,我再不允许你胡闹,你要学会克制!”
“你要离开我了……”
“我们之间不存在谁离开谁,我是你的长辈!”
“我认为一生一世很短,可它对你来说却很长,最后我们还是逃不过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