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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这时,斜里冲出一直黑色骑兵阻挡在鲁林必经之路上,为首一人,赫然正是张辽!
张辽背后骑兵,身上所穿并非札甲,而是漆黑色的胸甲,唯有头盔顶端,有着一簇赤色羽毛,这是汉军标志!
诸夏就是要让敌人看到这赤色之羽,便闻风丧胆,溃不成军,甚至于,若能赢得汉燕之战,诸夏打算放出,汉军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当然,和野猪皮一样,并非真正的满万不可敌,诸夏只是想要打造出这种影响力,这种武名,等这武名深入人心的时候,任何敌人只要看到了汉军士卒,看到那根赤羽,便会从内心生出恐惧,继而溃不成军。
而张辽作为一军统帅,汉国权大都督,不可能和普通士卒一样,身穿漆黑色胸甲,所以,他身上穿的,是鲜亮的赤色胸甲,手中手持的,也并非普通骑兵那样的骑兵军刀,而是一柄长刀,这柄长刀一米多长,为金、白两种金属颜色,看上去极其吸睛。
张辽斜里领军杀出,并未停下,反而加速的朝着鲁林所部冲锋而去,一双虎目中满是战意,沙场立功就在此刻!
鲁林眸中同样闪烁着厉芒,他的怒火犹如岩浆一般,那种怒火,令他恨不得摧毁一切,眼看目标就在眼前,又有人来阻止,但鲁林始终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紫狐先生的嘱咐在他耳畔响起,他恨恨的瞪着张辽,旋即一挥手。
燕国不可能拿精锐骑兵去阻挡汉国连弩,巨盾也没办法放到马上,幽州马的负重,维持一个精锐骑兵的体重和装备是固定的,如果放上一个巨盾,或许马匹可以勉强驮起,但绝对比步卒的速度还慢。
怎么办?
在尝试各种办法之后,燕国想出了一个比较残酷的办法,拿人命填!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唯一一个能够限制汉国连弩的办法!
比之国家的安危,他们的权利、利益,用人命填也不是一个不可接受的办法。
而这种办法,紫狐先生保持沉默。
这是保存燕国战力的唯一办法,而其他的,他也确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一个精锐骑兵造价至少十金往上,在没有马镫的情况下,这个成本再翻上几倍,之前已经说过了,燕国有一套自己内部的军士培养体系,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于是,这样一直军队出现在张辽面前,令张辽满是战意的脸庞一怔,旋即露出沉重的神色。
一旁的伦休顿时呲目欲裂,紧接着看向张辽,目光满是求助,和不忍。
一个个枯瘦如柴的老头,一个个满是皱褶的老妪,神情平淡的策马自队伍中走至前排,他们没有丝毫的恐惧,亦没有慷慨赴死的豪情,有的,只有平淡,犹如山中的一汪古潭,不起丝毫波澜,唯有平淡!
他们的队伍,并不整齐,参差不齐,显得杂乱无章!
老叟、老妪陆续而出,数量越来越多,更有甚者头发刚刚斑白,比之鲁林还要年轻不少,但是他们纷纷走出列,站在了军队的最前方,坦然面向汉军骑兵。
而那些燕国精锐骑兵,却犹如一个个苟且偷生,懦弱无能,没有卵蛋的孬种,一个个鬼鬼祟祟的低着头、弓着腰,活脱脱一个个偷鸡贼,生怕汉国的连弩流矢射中他们。
张辽心中愤怒,最终仰天大笑,笑出泪花,整个人在马匹上前俯后仰,笑声洪亮,传出去很远很远,夜幕下不远处的厮杀,也因为这声长笑为之一静,旋即厮杀再起。
鲁林面色阴沉,眸子闪过冷泽,寒声道:“你笑什么!”
“本大都督笑什么?
笑我汉国为何沦落至此,居然将你们这帮没种的孬种当成大敌,一个个藏头露尾,居然躲在一旁垂暮老者身后苟且偷生,没有丝毫战场男儿的铁血之气,既然这么怕死,你们何必上战场?
我张辽,张文远,居然沦落至此,视你们这帮无胆匪类为大敌!
我张辽就此断言,此汉燕之战,我大汉必胜!!而孬燕必败无疑!
为燕国君上,为燕国将领,不保境安民,不庇佑百姓,反而让老者上战场,为你们挡箭!
敢问,他们又为何要给燕国交税,为何要给你们交税,他们交税手让你们保护他们的,不是让你们将他们当炮灰的!你们吃的是他们种出来的粮食,你们身上的盔甲也是他们开采出来的!
你们是哪来的脸面,心安理得躲在他们的身后的?
既然你们这么心安理得,那肯定有遮羞布了!那么你们的遮羞布是什么,才能让你们如此心安理得,理所当然?难不成死一个人可以得到一百亩地?
我大汉汉律中,只要成为汉人,即可得到三十亩地,农税四成,无徭役,除此之外无需缴纳任何费用,成为汉军士卒,入伍即可得三十亩军功田,无需缴纳任何农税,无徭役。
既然能让他们如此赴死,那么你们,一定给了他们很多田吧!我汉军中,杀一敌,得田一幕。百亩是不是太少了?那不成是千亩?”
炮灰队伍中,老叟、老妪纷纷对视,眼中惊疑不定。
就在这时,其中一名头发刚刚斑白的中年人忽然说道:“他们给了我们的家人一人一贯,没有田……”
张辽听了,眼眸内,透着哀伤,人命比纸薄啊!真正的人命如纸薄。
…
『我张文远……瞧不起你们这帮孬种!』
『你们,也不配于大汉为敌,于我为敌!』
…
张辽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