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的北寒。
这个时候一旁的侍女端了两只酒杯在顾无言跟前。
“要走了。孤便在此送你一杯送行酒。”顾无言微微笑着拿起其中一只白瓷酒杯,一饮而尽,“该你了。古人说这送行酒能保出行的人平安,孤倒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再回来见孤。”
北寒看了看那沐浴在阳光下的笑颜晃了神,心下为之一颤,听到主子的话语毫不犹豫的拿起另一只酒杯一饮而尽。但是让她万万没有料到,辛辣的酒水滚入北寒的口中,她感觉到了一瞬间的窒息,喉咙像是被火烧了一般。她忘了,这是她第一次碰酒这个东西。“咳咳咳咳…”
“你怎么没跟孤说你不会酒?”顾无言看着被呛的满脸通红的北寒眼中闪过一丝连她都没有察觉到的慌乱,她不自觉嗯伸出纤手轻轻拍了拍北寒的背。
北寒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在主子面前失态了,她立马运起体中的内力来缓解那灼烧之痛,“咳咳咳…主子北寒无碍。”声音已是沙哑无比。
“笨。”顾无言下意识的就骂出这一个字。看见北寒面色上的潮红渐渐褪去,她也放心了。她抬头习惯性看了看天色,太阳的朝红已遍布半个蓝天了,“该启程了。”
刚刚恢复常色的北寒一听楞了一下,但随即心头便涌上一股难言的伤感。是啊,该走了。她嚅动了一下朱唇,想要说什么,但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她直直看向顾无言,一咬牙,双腿微屈,“噗通”一声跪在了顾无言跟前,接着便是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立刻又是起身面带一丝决绝走到她所骑得那匹白马旁,拉住缰绳,一跃上马。她没有再去看顾无言一眼,她怕自己心中还不够坚定。
挥动马鞭,马儿吃疼,嘶鸣一声便疾驰起来。那十几个侍卫见此看了一眼顾无言,见顾无言点了点头,他们也就驾马紧紧跟在北寒身后。
顾无言看着那渐渐淡去的远影,脑海中回想起刚刚北寒那一连串干脆利落的动作,嘴上扬起一丝笑容,“寒儿啊,寒儿啊,孤且信你。”
“殿下接下来回皇宫吗?”
“不,去柳府。”
真不出顾无言所料,北寒一行人路上风雨无阻,半月有余便到了北部边境,而目的地便是沙城。
于城下,沙城那些千疮百孔的城墙便入了北寒的眼,那写着“沙城”的匾因为木质而被虫驻的不行了,仿佛随时都会落下一般。不仅如此,那城墙上竟见不到一个人巡逻!北寒皱眉,这明明是战事吃紧的地方,连防守最为重要的城墙都如此脆弱不堪!内城不敢想象。
到了城门口,终于见着几个穿着布衣的男子,他们都懒散的蹲在地上低着头也不知在干什么,他们听到北寒一行人的动静也终是抬眼看了一下,不过也只是瞟了一眼罢了。这行人穿着都如此不凡,还骑着马,而且腰间都有佩剑,定是别城富贵人家的。惹不起的人何必去惹,他们只不过是在这儿混吃混喝的罢了。真的是连巴结都懒得了,反正这行人在这儿也呆不久。
北寒见此眉头依然皱着。
北寒旁的男子骑着一匹棕马,他是这一护送队的队长,他刚刚看着那沙城外围也无不惊讶,还未入城还是这样的,北部边境真是与中陆相差甚远。他骑马上前向其中一个蹲在地上的人问道“敢问这位仁兄,沙城北门在哪儿?”
“就是这儿。”那人有些不耐烦的回道。
“那巡督府呢?”那侍卫长又问道,他又指了指马上面无表情的北寒,“这是新上任的沙城北门巡领将军。”
听到是个将军,还是来管北门的,那几个蹲在地上的人立马吓得站起了身,他们心中直道完了!这个样子被新来的将军给见去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可不想成为那“火苗子”。其中一个人立马变脸满脸堆笑,向北寒行了一个躬身礼,语气也是恭敬无比“原来是将军,小的久迎久迎了!”
北寒看那人立马变脸的速度,心下感到一丝厌恶,冷冷道“带我们去巡督府。”这是她第一次到除了皇城以外的城,没想到差别真是大呢,这第一印象也让她有些讨厌。
“好嘞好嘞!”那人笑呵呵的说着,又转身对那几个身子已经站的很直的人嘱咐道“你们几个在这儿守着,好好守着!可莫再让将军看了笑话。”递了一个眼色给他们,那几人心有领会,更加有模有样的在那儿站着。
那人看了一眼马上的北寒,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又道“将军,这巡督府不远,您大可以把马交给兄弟们,他们会把你们的马送上北门府的。”又顿了顿“对了,将军我叫李四!也是北门守卫,将军今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我就是了!”
北寒点了点头,轻轻一跃便下了马。不是她不想骑马去,而是她见这城中街道也是狭窄无比,街上更是没有行人来往,她还想熟悉熟悉这座城。随即,那十几位随从便也就跟着下马了。
李四走在前面,而北寒一行紧跟之。
“这儿就是了,将军。”走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李四终于停了脚步,毕恭毕敬的说道。
北寒止步,她抬眼打量这眼前所谓的巡督府。从外头老远便能看见那两头约两米高的石狮,而外墙也甚高,其棕色大门更是大,除颜色不同大概跟皇宫之中的门差不多了吧。但这一切与那些破破烂烂的街道是如此格格不入。
又见那棕门两侧也守着好几个侍卫。而这里守着的人,无论是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