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恩怨!我该怎么办才好啊!看了众多穿越文,我能象里面那些人一样袖舞乾坤,玩转世界吗?会不会小小年纪就夭折了?会不会明天一觉醒来又回去了?
程箐想,以前这个阿萝怕是内向得很,不吭声,内向就内向吧,正巧自已是越遇事越冷静的性格,没有大叫大嚷,否则连这个美貌娘都没了,六岁还不得饿死?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要给人拐了什么弄进青楼,自已还不得寻死去?
程箐抬头看了看七夫人,她脸色已恢复正常,似乎没有觉察到阿萝的不对劲。程箐想,既然莫明其妙把自已弄到这里,冥冥中自有天意吧。也是阿萝才六岁,要是再大点,难不成真要去装失忆么?
回去的路上,程箐开始慢慢打量四周,这家肯定是大户人家,地盘挺大的。那个爹治家一定很严,遇着的仆从见了七夫人和她就行礼,眼皮都不敢多抬。到底是投身有钱人家好呢还是穷人家好?程箐想,还是有钱人家吧,古代的老百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吃不饱穿不暧,苛捐杂税一箩筐,要遇上个恶霸地主,或遇着饥荒灾年的,弄不好插根草就卖了。有钱人家虽说有阴谋有斗争,好歹自已也有一双当官的父母,听到的见到的明里暗里的官场争斗,人际交往的复杂多了去了。估计那朝那代都差不多。斗的是人心罢了。
当下牵定七夫人的手,回家!
第3章
回到棠园。七夫人对着天井里怒放的海棠幽幽叹了口气。叫张妈搬了张椅子在回廊里坐着,把程箐抱在怀里说:“三儿,你对娘真好。一直以为你冷性子,说话少,和娘一年到头都说不上几句话,也不愿学诗文,没想到娘的苦处你都记在了心里。这家里,娘只得你一个亲人,你爹他已有一年多没进这园子了。只是这诗苦情伤心又带着倔强,你六岁就能发此感叹,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啊。”
程箐想,六岁孩子那这么能干,正想补救两句,听到七夫人声音又转得愤恨:“那几个人却还是不放心,老拿你不会琴棋书画做文章,娘今天可真是担心,那板子怕是要落在你身上了,又护不得你。李家的女儿如是没用,不能帮助你爹,还不如小玉来得值钱!也真是我的女儿,怎么会不懂诗文呢!”
程箐见七夫人并无丝毫怀疑,就懒得解释。这时她已有些习惯七夫人的怀抱,香香的,软软的,象极了小时候妈妈的怀。她窝在七会人怀里开口问:“能不能告诉阿萝,要帮,那个爹做什么?李家的女儿为什么一定要精于琴棋书画?”
话一出口程箐有些后悔,万一七夫人平时早告诉给了阿萝,会不会惊诧。七夫人慢慢说:“三儿,你还小,大一点娘再告诉你吧!”
程箐着急,她急于想了解这是个什么世界,她脑袋里还混乱着,一起床就莫名其妙变成了个小孩子,还见了乱七八糟的一堆人,提心吊胆了老半天,不说怎么行?程箐听到自已发出一个娇嫩的声音:“早知道比晚知道好啊,说不定以后阿萝就改了性子,勤力学习,免得三月后被打板子!”说完又叹,这声音,真不习惯!
七夫人叹了口气说:“李家为得一个儿子,先后娶了七个,没想到娘最后进门,也生了个女儿。你爹是宁国右相,眼见无后,就想把三个女儿嫁入王室,以巩固权势。他怎能不严苛女儿?他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女儿攀龙附凤上了。大夫人出身显赫,如若不是没有生养,那会容得老爷一娶再娶,娘,不过是李家娶来生养的工具而已。”
七夫人低头对程箐温柔一笑:“娘倒是没有希望三儿要出人头地,就怕你不长进惹怒了你爹,连求一温饱都不得。你象极了娘幼时的性子,任性倔强得很,老是为难张妈和小玉,功课总不放在心上,娘不忍责备你,可是三儿啊,这世道总是女子吃亏,你要是不嫁个好人家,以后苦日子就长了。”说着竟流下两行清泪。
程箐看着七夫人玉色的脸上一片愁容,心知两人的命运从此连在了一起,她看看自已小小的身体,莫名其妙就穿越了时空,灵魂附体,架空历史,她本来是好好的一个大四学生,家里环境优越,以后前途光明,现在一切都是未知,听到七夫人说女子在这里总是吃亏。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七夫人紧紧搂住她:“三儿啊,为什么这般命苦要做女子?为什么要做李家的女儿啊!”
程箐哭着哭着竟睡着了。
七夫人爱怜地看着才六岁的女儿,长着和她一样的脸,不用想也知道阿萝长大后的美丽。她的美丽就葬送在了李府的棠园。她希望她的女儿以后命会比她好,不用守在这四方的天井心寂如死。
七夫人怔怔瞧了阿萝许久,唤张妈和小玉过来,柔声说:“小姐还不更事,你们迁就一下她,她不是凉薄的孩子,任性了些罢了。”
张妈小玉红了眼答道:“夫人大恩于我们,自当对小姐尽心尽力。”
七夫人把怀里的程箐交与张妈送回屋里。自已一个人定定地瞧着海棠出神,想起阿萝在旬试上念的那首诗,眼泪又簌簌落下。
程箐一觉睡醒,她忙低头看自已,还是小小的身体。周围清寂无声,没有汽车开过马路的声声,没有人声。仿佛整个世界只留得自已一人,眼睛一红,泪水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