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菲娜城今夜也一如既往的歌舞升平,在那些富贵人住的区域,远远的看过去,仿若不夜城般明亮绚烂。
唯一黑暗的地方便只有围绕德菲娜城高大的城墙,在黑夜之中只能看一个庞大的恐怖黑影。
卢卡是趁着夜色,离开了城,前往附近的唯一的墓地。今天是他的兄弟的祭日,可他却只能在这种时候才会得到一刻时间来祭拜故人。
城外寂静一片,卢卡只感觉整个世界似乎都只剩下了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安静的令人心里发毛,卢卡不禁加快了脚步,即使习惯了这种一到夜晚就如此诡异的鬼天色,他还是有些心里毛毛的。
墓地里更是死寂的吓人,没有月色的照亮,油灯在昏黄的玻璃里轻微的跳动着,在身前点亮一小圈的褐色土地。
卢卡在一片荒凉的阴冷之地停下,他面前是一块破烂的墓碑,伸手将墓碑上的枯枝败叶和灰尘抹去,上面的名字都写的弯弯扭扭,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中,透出诡秘的意味。
——好友艾伯特之墓。
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母,没有任何多余的描述,甚至被风沙侵蚀的快要看不清。
卢卡把带来的祭品放好后,又在墓碑前站定,眼里透露出怀念之意。
他低低的道:“已经快五十年了,老伙计,他们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也就剩我一个还记得来看你了。”
“很快,我也会来陪你了。”卢卡声音微微颤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完好躺在这里陪你了。如果我下来了,你可千万别笑话我。”
他絮絮叨叨的念叨了好一会儿,并不在意这四周浓郁成墨的黑暗,独自现在墓碑前讲着过往的事情。卢卡他已经老了,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人,如果就这么死了,倒也不算什么。
直到有风不知从何处吹来,破旧的油灯里火苗微弱的跳动着,明闪不定,卢卡才停止了话语,他慢慢的弯下腰,用布满皱纹的大手轻轻的拍了拍墓碑,告了个别,也就摘下挂在一旁枯树枝丫上的油灯,离开了这个墓地里。
随着卢卡的离去黑暗再次覆盖了这片地方,黑暗之中,悉悉索索的声响不绝于耳,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即将出世,令那些感知灵敏的生物慌忙的逃离开这个地方。
如果有人在这是从天上往下看,就能够看到,无穷尽的黑暗仿佛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在这偏僻的墓地深处凝聚成一个无形的漩涡,各方八面的黑暗不断的涌来,然后又被快速的吞噬,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无形的漩涡还在渐渐扩大着范围,悄悄的甚至蔓延到了德菲娜城外,逼近了高大的城墙。
但漩涡最终却并没有靠近着看似毫无防备的城墙,理智的收回了黑暗,绕过德菲娜城,继续向着远方蔓延而去。
而这一切,沉溺于纸醉金迷的人们却毫无察觉。
位于这座城的中心,有一座辉煌的神殿屹立着。即使在黑夜,这座仿佛是神才能建造出来的建筑物也泛着淡淡的白光,显得神圣而光明。
在一间明亮而简洁的房间里,一身纹着繁复银线的白衣男人突然睁开了眼,一缕金色的光芒在漆黑的瞳仁里流转,一闪即逝,然后彻底沉寂下来。如子夜的眸子深邃如渊。
乌黑如墨的长发柔顺的披散下来,散落一地,蜿蜒曲折,晶莹剔透的发丝根根都好似沐浴在圣光之中,莹莹润着微光。
白无轻微的眨了下眼,长翘的睫毛颤了颤,洒落下浅浅的阴影印在薄透白皙的肌肤上。他站起身,衣衫上滚落一地的光辉,抬头看向那漩涡形成的地方,平静无波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层层的障碍,看到了最深处。
——那是一个俊美无匹的青年,银白色的发丝宛若最纯粹的月光,肤色苍白如斯,但那薄薄的像花瓣一样美好完美的唇瓣却殷红似血,整个人透出一种诡异而蛊惑的魅力。
白无眼也不眨得凝视着那个方向,银发青年紧紧的闭着双眼,安详的样子仿佛只是熟睡。
蓦然间,那双有着长长银白色睫毛的眼睛颤了颤,便睁了开来,一双红宝石似的眼眸,好看而魅人,而那主人清澈而又纯白冷漠的目光直直的对上了白无的视线。
但只是一个眨眼,再次看去,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眸却还是紧紧的闭合着,仿佛一切只是错觉。
但白无却轻轻的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平时在众人眼里几乎不会出现的笑容,在神光笼罩的房间里,仿佛神祗降临。
他嘴里低声轻念着咒语,脚步向前一迈,整个人便突然消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德菲娜城外,墓地里。
犹如油里浇上了沸水,一缕光明的色彩注入了这片被黑暗统领的地区。白无轻松的迈着步伐,丝毫不为这么浓郁至极的黑暗之力所挡,逐渐靠近了墓地的深处,漩涡的中心。
白色的衣袍纤尘不染,白无便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接近了逐渐苏醒的美丽而邪恶的生物。
毫不费力的将深埋于地的棺材弄了出来,白无打量着。破旧腐朽的木材,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个素来将就优雅美丽的血族所能容忍的,而沉眠于此的地方。
但事实就是如此。
白无打开了棺材,垂眸仔细的看着这个衣衫狼狈,却依旧美丽非凡的生物。
这是白无第一次见到男主。
果然如剧情中描述的那样绝世惊艳。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血族这一隐藏在黑暗中的生物,甚至说,作为一个神职人员,他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