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抖颤,生出莫名的寒意。他收了收心神,坚定的道:“反正不管怎样,这块地马上给我腾出来,不能种植东西。”
田光明坚定的语气同样道:“我们也是同样的话,这块地我们种定了。”
一时,场面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临近午时的阳光有些厉害了,不一会儿,冯辉伦就感觉到后背已经湿透,鼻尖也渗出汗珠子来,他可好久都没有晒过这么厉害的太阳了,身子开始有些不适。
招弟觉得就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干脆道:“娘,大姐,三妹,我们来栽种。”
冯辉伦一听立马准备阻止,岂料人高马大的田光明往他面前一站,他就没办法了。
招弟暗暗好笑,冯辉伦难道都没有听见她没有叫爹吗?没有叫就是因为样防着他!
冯辉伦微微仰头,看了看日头,觉得刺眼的很,更甚是有些头昏眼花了,他是耗不下去了,“我告诉你们,你们永远都别想从我这儿拿到字据。”说完手一甩,就转身离去。
况氏不甘,难道事情就这样算了?她拉住冯辉伦的衣袖,低声问道:“就这样算了?”
冯辉伦瞪了她一眼,“现在太阳这么厉害,难不成不算了还站在这儿晒太阳不成?”顿了顿道:“你放心,他们永远都别想从我这儿拿到字据,这样他们就永远证明不了土地是她们的。”
况氏没有明白过来冯辉伦的话,傻傻的道:“那有什么,拿不到字据他们不是照样种地吗?而且因为土地没有记载在案,他们还不用上税呢!”说到这儿眼前一亮,似乎是瞬间就弄明白了过来,拍大腿正准备开腔,却被冯辉伦阻止了。
…
招弟始终觉得那字据没有拿捏在手里有些不放心。
早知道开垦一块荒地会这么麻烦,她是怎么都不会去做这事的,可现在要她半途而废,她却觉得有些舍不得。
可现在跟冯辉伦已经彻底闹翻了,要想冯辉伦把字据开出来是不可能的,至于其他办法,却是一时想不出来了。
…
天气足渐变暖,田光学觉得自个儿身子比前些日子爽利了不少,连咳嗽都少了许多。只是现在的他仍旧不可能下地干活…
一想起家里欠的一屁股债,他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都过去好些日子了,他还在后悔,后悔当初没把事情考虑清楚就急着去套马…如果当初把那笔钱节约下来,还添上一些银子就可以多盖两间瓦房了…
他只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这样他就能下地干活了。不然还等几天,把苛捐杂税一缴,家里怕是揭不开锅了。
虽说富贵一下子懂事了不少,但以前没做过什么活的他加上只有八岁,起的作用却不是很大…
所以说,人活一辈子谁都看不透,不然他这次也不会在鬼门关闯上一回捡回了一条命。
招弟进屋看见垂头丧气的田光学,笑呵呵的凑了上去,坐在他的一旁,才出生道:“二叔,身子什么大碍了吧?”说话间手抓住了田光学的手腕,趁着他没注意把食指往脉搏上面一搭。
现在的她虽说医术不精,不敢乱下药,但像这种平时的复诊她还是可以的。
脉搏沉稳,跳动有力,有条不紊。
身子已无大碍,只是脉搏每次跳完都要微微停顿一下…病根这事就只有慢慢调养了。
田光学看着招弟的小巧可爱的脸,心中暖暖的,自打是出事了,招弟可谓是三天两头就往他这里钻,嘘寒问暖,端茶递水,虽然都是些芝麻小事,但足够暖到心窝子里面去了。
怕招弟跟着烦心,再加上近段时间真的好多了,他道:“身子没什么大碍了,怕是还等上几天也能下地了。”
招弟看他面色红润了不少,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问道:“二叔,你知道三叔要进镇打工的事情吗?”这是她今日进来的另一个事情。
进镇打工这几个字在田光学听来有些刺耳,要是别人来这么问,些许他早就怒了,可今儿问的是招弟…“是听说有这么一回事。”
“说是等这次缴完税就进镇。”田光学补充道:“二妹问这事做什么?”
招弟呵呵一笑,“娘叫我进来问问,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帮得上忙,再怎说也要帮帮才行。”
田光学附和的点了点头,“我家里现在这情况…你们得多费一些心事了。”语气一转,问:“听说你们与冯辉伦闹翻了?”
“我们开垦出来的荒地让他立字据,他说那荒山不是我们自家的不行。”想起冯辉伦的那副嘴脸,招弟就觉得恶心人。
“他那人爱搞这些名堂。”田光学眉头微微皱紧,“那没有字据怎么办?”
“要是改明儿他说那地是他的…”田光学有些担忧的道。
对于田光学担心的这个结果他们也想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