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岚被他说的一阵尴尬,想来他不高兴也是有原因的,今天早晨人家客客气气的挽留自己多住些日子,自己拒绝了,如今半夜又来敲门,换了谁都是不乐意的。突然想到了贝菈之前递给自己的珠花,她正要拿出来的时候,那个冷冰冰的女人再次下楼来在麦斯威尔先生耳边低语了几句。一切都和那个雨夜一模一样,米岚再次恍惚了。
那女人说完之後,麦斯威尔先生像昨夜那样将米岚让了进来,之後似乎一切又重演了一样。黛茜见到米岚先是一愣,然後又显出很高兴的样子说道:“米岚小姐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她高兴地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米岚忽然一囧,不明白自己又回来了有什麽值得高兴的地方。
还是昨天的那间卧室,进屋洗澡,米岚已经轻车熟路了。黛茜将米岚再次破损的外衣拿去清洗了,就连擦伤药都还是昨天的那一瓶。米岚此时也顾不上会不会有人通过镜子偷窥了,她站在浴室里的那面大镜子前仔细的检查了自己的伤势,伤上加伤,看来不抹药是不行了。
☆、r 11
米岚在那双偷窥之眼的注视下,打开了瓶子,将那喷香的液体涂在了伤处。她的脸被抓破了好几处,好在她一直死死的用胳膊护住头,这才没什麽大伤,头发也被抓掉了几把这就不提了。身上的伤就要严重很多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也不知道这药是涂伤口的还是化瘀血用的,米岚苦笑了一下,只管咬着牙抹了。後背她没办法抹到,只好拉了绳子叫黛茜来帮忙。
黛茜来的时候就见米岚盖着被子趴在床上,黛茜问道:“米岚小姐找我来有什麽事吗?”
米岚说道:“能帮我擦药吗?後背我够不到。”
“当然可以。”黛茜说着走过来拿起米岚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瓶,然後掀开了被子。被子下面米岚未着寸缕,看到她後背上的那些伤,黛茜忍不住惊呼一声道:“哦,上帝,怎麽伤成这样了?这样不行啊,明天请医生来看看吧?”
“还有医生会来这里呢?”米岚带了些嘲讽的意味说道。
黛茜一边给米岚的後背上药,一边说道:“威廉先生是主人的私人医生,他也会给我们这些仆人看病,那是一位很好的先生。相信他也愿意给米岚小姐看看的。”
米岚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就这样吧,也不是什麽大病,抹点药过一阵子就好了。”
黛茜上完药之後帮米岚把被子拉了上去,临走时说道:“今晚就先这麽睡吧,用我帮您把蜡烛熄灭了吗?”
“不,就让它烧着吧。吹灭了我会害怕。”米岚慌忙说道。
黛茜捂着嘴嗤嗤直笑,似是在嘲笑米岚胆子小。她笑了一会才说道:“原来米岚小姐怕黑,我一会再去多拿些蜡烛来在屋子里放着,您要是害怕了就点起来。”黛茜的动作很快,离开之後没多一会就捧来了一个托盘,上面躺着许多根蜡烛以及一盒火柴。
“黛茜,谢谢你。你想的真是太周到了。”米岚说道。黛茜冲着米岚笑了笑,然後转身离开。黛茜走了以後,已经很疲惫的米岚来不及思考以後的事情,她躺在床上很快便入睡了。
这一次米岚并没有一觉睡到天亮,而是在几个小时之後就醒了一次。此时屋子里的蜡烛已经燃尽,迷迷糊糊的她费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来这是在哪里。一种远离亲人和熟悉的环境的绝望感瞬间席卷了她的心头,她鼻头一酸,眼泪便流了下来。米岚哭了一会,忽然听到一声声细碎的女人的尖叫声从走廊里传来,听上去不是很真切,倒像是鬼魅作祟一般。
米岚顿时止住了眼泪,秉着呼吸仔细聆听。果然,那声音是从屋外传来的。她想了想,然後起身穿上浴袍,光着脚踩直接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她抹黑走到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那叫声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些。米岚只觉得浑身发凉,她必须弄清楚这是怎麽回事,如果情况不对就要赶紧逃跑。想到这里,她走到黛茜拿来的那盘蜡烛旁,摩挲着点亮了一根蜡烛,接着将蜡烛插到了蜡烛台上,将之前已经燃尽的那三根蜡烛全部换成了新的。当蜡烛被点燃,屋子里的亮光多少驱走了一些米岚心头的恐惧,那温暖的烛火也令她感到舒心。
米岚一手托着蜡烛台,一手握住了金色的门把手,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後尽量小心不出声的将那把手向下压开。为了不让门发出声音,她的动作很轻很慢。随着房门被打开,屋外的凉气一下子就涌了进来。米岚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那烛火被微风吹得跳动了几下,米岚那脆弱的小心肝也跟着烛火颤抖了几下。
城堡的走廊上一片漆黑,米岚能看见的只有烛火可以照到的很小的一片范围。此时的弥洛古堡安静的令人心颤,没有了房门的阻隔,屋外的叫声更加清晰,似乎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句子,听上去很是痛苦。米岚竖起耳朵,辨别方向。那声音似乎是从西侧传来的,听上去离米岚的房间还有一段距离。
米岚跨出门外,然後反手将门轻轻地关上。她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最後停在了西侧最尽头的一扇门前,此时屋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