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恶意,这只是一场再正常没有的生意较量。就像掰手腕赢汉堡。谁力气大,谁赢。而汉堡,说小了是田桓。说大了,就是与两家公司生意直接相关的几个部门的控制权——至少陈志是这么认为,林森柏也不打算纠正他。
陈志走后,林森柏坐在一片凌乱当中想了整整两个小时,结果,归零。她又回到原点,准备着手做她那三件大事,只是在做之前,她另有安排。
“小苏,奥运闭幕之前,我们是肯定得进去的了。私事你自己安排,我们的入狱大计你马上跟律师开会,看我们会进哪所监狱,让人提前进去了解准备。该打点的打点,该疏通的疏通,尤其要跟大厨打好招呼,不然吃苦受罪的可是你老人家。我听说牢饭最爱放土豆了。有时候只有土豆哦!”她抠鼻子,鼻屎乱弹。电话那边的反应很平和,别的不关心,只是好奇地问她们坐牢和奥运闭幕有个啥关系。林森柏嘿嘿笑,说奥运和每个中国人都有关系,谁都别想跑。苏喻卿知道她迟早会交代,所以叹完一句“我还想和大q一起去看奥运来着”便挂了电话。
要让你知道是你女朋友的旧情人的弟弟害你坐牢,你还不得气花了妆?有这种好戏看,我可怎么能在电话里告诉你真相嘛!林森柏抠着鼻子看手机,笑得别提多奸诈。
约莫四点,咪宝进场巡查。新来的值班服务员报告说0102中午那会儿闹了一两个小时,叮铃咚咙的似乎砸坏了很多东西,客人到现在还没结账,大概准备跑单。咪宝此前不晓得林森柏在哪个包厢,现在知道了。她担心林森柏出问题,急忙走到0102门前侧耳倾听,谁知里面居然传来林森柏那公鸭嘎嘎一样的唱歌声,遂推门而入。
“林老板,您挺能闹的呀。”咪宝无动于衷地环顾四下,在确定林森柏的鞋底不至于被那满地玻璃渣刺穿后,后退一步靠到了门上,言语里不无讽刺,“砸了这么多东西,海皮吗?”
林森柏独唱情歌,无人旁听,正是乐得扯嗓子狼嚎的时候,见到咪宝,她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赶紧挥挥手让咪宝闪出去,不要影响她发挥,“自娱自乐而已,娱乐到了就海皮,娱乐不到就赖皮。喂,我可提醒你,我在唱吻别啊,想活命就快——”她话都没说完,咪宝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但自己跑得快,还要救他人于水火,“撤撤撤,都离0102远点儿,当心魔音穿耳。”咪宝不停示意走廊里的服务员后退,后退,再后退。结果林森柏故意把麦克风声音调到最大,还用椅子把门撑得半开,中气十足又撕心裂肺地来了句:啊呜~别!在嗷唔~街!让风啊呜啊呜啊呜~
老服务员一听这把特色明显嗓子就知道是林森柏,立刻乐呵呵地对新服务员交代,“这是钱总的女朋友。每次她唱完吻别,公安都会跟咱院门前转好久,估计是怀疑咱私养了狼...”
咪宝当即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
☆、家人
郝君承这个人,林森柏是不了解的。当然也不能说完全的不了解,终究是跟人家姐姐有隙,又跟人家妹妹有染,再如何不济,凭他家氛围,多少也能够将其根底推断一二。
郝君袭曾经客观地评论过自家的环境和自己在家里的地位:郝君裔最智慧,郝君承最聪明,她自己最勤快。
随之又道,郝君裔因为最智慧,所以这个家活该是得让她掌着的。这点没什么可争,郝家也没人想争,有个领路人总比自己劳神费力要好。毕竟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郝家人的地位来自郝家。而郝家是一个整体。没有了家就没有了郝家人的个体地位。在他们这一代,郝家的中心十分明确,就是一个郝君裔。所以他们一定要保护好老大,否则树倒猢孙散,他们会很可怜,就算吃不着大苦,也会很忙——他们最怕忙了,才不要!于是连自家人都常常要站在自己的角度,打一打小规模的“老大保卫战”,生怕傻亲戚的笨好心把老大给害了,至于说她家那个老大到最后往往是谁的善心都不理,打着哈欠就隐居去了,那都是后话,反正郝君裔是郝家独一无二的宝贝疙瘩,这点不争。
再说郝君承。郝君袭形容老二,一只臭鼬。想使坏时撅一屁股就跑,管你被他那个有心或者无心的屁熏得要死要活,反正你不会傻得去抓他,因为他肚子里的臭屁实在太多了,谁抓他谁去独享他的屁。也就老大,时常会在他来不及做那番腹中酝酿的时候把他抓过来教训一番,教训完,老大走了,闪人速度比他还快,根本享受不到他的酝酿成果,故而他对老大的睿智很是崇拜,从小就喜欢当老大的跟屁虫,郝君袭时常问他是不是暗恋老大,他却每每摆出娇羞的姿态,扭腰,说郝君袭“讨厌”。
最后是她自己。郝君袭说自己,就是一个勤快,没别的词儿了。
林森柏当时就想,在您那个生长环境里,老大勤偷懒,老二勤放屁,可不是得把您那足以比过常人一半的“勤于工作”凸显得天上有地下无么?于是赶紧点头承认,其实心里真是觉得自己这种从平头小户里钻出来的草根,跟人家正儿八经的高干子弟没得比,看看人家那志趣爱好,再看看自己的,唉...连自己都觉得俗不可耐。
今年以来,林森柏总共与郝君承见过两次面,都是在郝君裔走后这段时间,于公务场合遇见的——郝君裔不在,郝君袭病重,郝家就只剩一个郝君承。他就是再懒也得出窝。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