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瘸子专心的卷着一根烟,烟丝是湘赣边区带来的货色,金灿灿的带着清香。每一次卷动,烟就离成型进了一步。不过这家伙蔫坏,就是不把它完工。
“老孙,赶紧啊!”
脑勺就蹲在旁边,像只猫一样的不安分。这就是挨了炮的后遗症,看到手卷烟就挪不动步子。
“滚滚滚,没你份!”
孙瘸子赶苍蝇似的挥着手。
昨天晚上这两个家伙就杠上,孙瘸子要脑勺训练的人,脑勺却执意不给,秦朗来了也没用。
刚刚来到冀北,手头上能用的人不多,所以先期训练的三十个人就成了宝贝。结果秦朗这牛鼻子更狠,直接把人划到了警卫连下面,这下子所有的人都没话说了。
郁闷了一夜的孙瘸子,一早起来就郁闷的卷着烟。脑勺这个二皮脸,立刻就缠了过来。要了一根抽了还不够,现在又想要第二根。
“瘸子,您是老大行了吧!赶紧把烟拿来,馋得慌!”
脑勺抓耳挠腮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来一根手卷烟。两个多月没抽,心里头抓得难受啊!
“傻子,让你把人给我,你叽叽歪歪的舍不得。现在好了,全便宜牛鼻子,咱们这是鹬蚌相争啊!”
孙瘸子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把烟递给了脑勺。
“这小子太黑,比阎老西还黑,下次我绝不跟你争,平分!”
脑勺重重的点了一下脑袋,然后就陶醉在烟草的香气里了。
孙瘸子还想再聊几个“抗秦”的话题,可是远处却传来一阵惊慌的喊叫。
“土匪进攻了,土匪进攻了。”
“哈哈哈。”
孙瘸子大笑起来。
“牛鼻子过得也不怎么样,这土匪都敢上门欺负人了。走吧,还抽个屁啊!”
老鸦山就没有战斗骨干,刚刚训练的那些人连新兵蛋子都算不上。毕竟以湘赣边区的标准,上战场三次的入伍人员才能被称为新兵。
“嘀嘀哒哒!”
随着一阵军号声,老鸦山操场上很快就有了一百多号人,其中大部分是刚刚来到冀北的军政人员。
“新兵排集合,稍息、立正。把枪都放回武器架上,今天你们的任务是打扫战场。”
听到排长的话,蔡丰有些不高兴的嘀咕起来。
“哎,只是打扫战场啊!我还想着土匪来了,打他们一个嘴啃泥呢!”
排长听到牢骚只是笑了笑。
“蔡丰同志,一会儿你要是坚持得住,我做五百个俯卧撑。要是你坚持不住,那么你做一百个怎么样?或者枪口上吊沙袋一个小时也行。”
蔡丰听了呵呵笑起来。
“一言为定!”
笑话,枪又不是没玩过,也曾经打死过老鼠,无非就是有些恶心罢了!
“红军冀北支队,全体都有,向左转,齐步走,目标外围防御工事!”
老鸦山以前的工事就是土门楼,土匪们为了安全,把它们修得是又高又大,怎么看都是最好的炮靶子。
来支援的军事干部,就在工作之余,沿着墙角修了几个机枪阵地,位置自然是十分隐蔽,不到跟前看不到人。
特战小组又出去转了几天,手头就有了两挺马克沁。不过这是找冯大帅弄的货,罗刹国进来的m1910。阎老西的东西是不敢再用了,新兵在枪管上吊个沙袋,枪管都能弯掉,这用起来是要害死人的。
老鸦山已经沉寂下来,以至于山下的土匪以为上面的杆子都跑光了。他们把枪扛在肩上,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上来了。
“一百步!”
“五十步!”
隐蔽在战壕里的蔡丰,看着越来越近的土匪,额头上的汗滚滚而下。为什么那些首长还不开枪?难道他们觉得没有胜算,想要束手就擒了!
“突!”
就在这时,一个红色的信号弹带着啸声飞到了天空。
“哒哒哒!”
马克沁喷吐的火焰,都快扫到最前那个人的脸上了。这样近的距离,子弹一下子穿透了两层或者三层的躯体,极大的冲击力把人打得都倒飞出去。
“轰!”
如果说阎老西还有什么东西能称一个“好”,那肯定是手榴弹。太原兵工厂自己能生产黄爆药,而且给手榴弹加了装药量,重是重了一些,可爆起来威力就更大,还能带起百十个破片来。
“轰!”
连续的几个爆炸之后,土匪全都乱了,前面的想退回去,后面的又被头目们驱赶着往前冲,就在乱纷纷的时候。
“哒哒哒!”
重机枪喷洒的弹雨,已经“淋”到了身上。一颗颗子弹撕裂了躯体,并把里面隐藏的灵魂拉出来,然后远远的带走了。
土匪就溃不成军,他们在狭窄的山路上相互推搡,不时的还有人摔倒一侧的山涧里。
“扯呼,扯呼!”
一个土匪大声的嚎叫道。
只是山上的狠人,已经把机枪搬出来,现在已经封锁了后路,想突过去就要用命赌注。还有那些该死的步枪兵,他们的子弹就是催命符,好几个人头目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掀开了天灵盖。
“这群杆子是什么人?张大帅的兵马都没这么厉害吧!”
五大家有些欲哭无泪,开战到现在不过五分钟,手下的弟兄死了一半。再这样下去,恐怕老底子都要赔光了。
“扯呼,赶紧扯呼!”
“迫击炮准备!”
丧门星大声的吼叫道。
他是秦朗亲自点名要来的人,前几天从阎老西哪里弄了门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