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一脸埋入兽皮包中……
哈枒感觉这个被叫做‘枕头’之物真的很舒服,正当他准备以疲惫之身进入梦乡的时候,耳边已传来舍友的闷重呼噜声。
‘要不要去澡堂里冲洗一下呢?’哈枒迷糊之中在犹豫着,自从领地上建设了公共澡堂后,他就爱上了这种让人舒服的地方,不管训练过后身子有多虚弱疲惫,只要去过一趟后便立马精神起来。
这间可以住六人数量的石屋宿舍,并不是全部人都睡着了,鼠牙和乔因还在草织布铺盖的木床板上谈天,他们大口喝着从酒馆里捎回来的酸果酒,所有领民不管男女都喜欢这种酸甜的水液。
“誒,你说过两天我们真的要跟军队出征吗?”鼠牙声音像鹌鹑般细微问道,他说话的时候,那双狭长蚯状的眼睛总是不安地观望两旁,抖动的目光总是让人感到不安,据说这是最快识别周围危险的技巧,但大伙都知道他在沉睡森林度过了两年痛苦的岁月,这种诡异的举动已成习惯了。
“别那么胆小!”坐在鼠牙对面的男子低哼道,他的声音很像是把一根燃烧的原木从一条斜坡推下去。
乔因是来自岛北某个大部族的子弟,在成人礼当日是要独自外出狩猎,但是在带回战利品前被食人部落盯上了,慌忙逃亡不慎进入了沉睡森林,在不见天日的深林山脉间活了许久时间,同时也成长了许多,“我听昆塔老哥说了,这次战斗我们只需跟着骑兵就行了,即便有部落人想靠近你,但我的枪会先将他刺死。”
‘或许这家伙是新力军中最想战斗的一员…’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大概话题都在围绕着过两天的战争,当手里的酒袋都喝空后,乔因便翻回上床睡觉了。
“嘎吱嘎吱…”双层的木床板似乎受到了重压发出了嘶哑的叫声。
听完两人谈话呼的哈枒,此刻眼神平和地凝望着窗台外的朦胧月光,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睡不着,或许是今晚没有喝果酒的缘故。
新力军刚成立没多长时间,虽然日以继夜地训练,但是始终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很多士兵先前都是未杀过人的流民,所有大多数人虽然表面上没有提出什么意见,但是心里却慌得很。
哈枒便是其中之一,他在叶部落里被视永世为奴的劣种人,平日里都要受尽族人的排挤折磨,虽然砍材那些粗活都干得出色,但砍野兽砍人这种事情是做都没做过的。
他实在害怕自己会死在这场战争上面。
这可是与其他部落的战斗,这有可能带来流血和死亡的下场!
少年深长地吸了一口气,闭眼翻身,尝试什么都不想地进入那个渴望的梦乡。
邹豪站在布满了势力色棋的沙台前,其实这是领地菜单里投影出来的‘分析战区’功,他沉默地望着这些棋子在画面中的变动,耳边听着胖达对当今情况的阐述。
近日来岛上爆发多处兽潮,被迫离开家乡的流民或迁徙族地的部落群体,已经有很大部分靠近了岛中地带,其中不乏强盗歹心之辈,引起了一场场部落战争,某个区域的上空出现杀喊声一大片,尸横遍野的情形每日都在重现。
其中势力扩张最为突出的是黑萨部落,还有一个新氏族‘天火’部落,黑萨部落霸据了当年乌图部落的龙湖族地,周边有密集的山石林作为天障,少有兽潮能够穿过这片区域,所以拥有得天独厚的地区优势,在族长有心伺机的攻占其他濒临破灭的部落,已经得到了众多的俘虏与强者。
天火部落据胖达的数据表明,此部落的族长是一名年纪大概只有十九岁的少年,先前的信息定位在某个刚被兽潮毁灭的部落里,应该曾是该部落的族人,在不久前觉醒了图腾之力,凭着出色的身手与声誉引来众多流民能者的跟随,最后还在岛中沼泽地的位置建起部落,人数以可怕的趋势升涨着。
“图腾战士…”邹豪若有所思地自言了一声,他当然想起了自己领地里那个还没觉醒的小子,“帮我分析一下,如果我和那个天火部落族长战斗,胜算有多少。”
“请稍等…宿主若是与对方单挑,只有62%的胜算几率。”胖达快速计算后,声音平静地说道,只是这数据未免让前者吃惊了。
邹豪闻言不由地诧异起来,“图腾战士真有这么厉害?”
胖达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无能为力地样子摊手道,“数据库资料不足,无法回答宿主的问题…”
“.…..”
在山与山之间,徘徊着一群流离失所的部落人,他们看起来蓬头垢面,无精打采地行走在谷道上,不少受伤的人行走在队伍的后面,可若回过头望去,便能看到后方远处有人影倒躺着,旁边还有两三头长满鬃毛的饿狼在贪婪地分撕着血肉,再过一会儿,便轮到在上空静候已久的众多黑色丑陋的乌鸟啄食着皮骨,曲长的山石道上,已然留下了一滩滩血肉模糊的尸体泥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大巫,他来自红漠部落,那里是兽潮最先爆发的地区,当初有祖先留下来的灵物庇护,他们及时地进行族地迁移,可惜在漫长而艰辛的路上,原本数百人的部落,如今人数不到七十人,每天都有族人坚持不住而死去……
大巫撑着手中的坚黄木杖,曲直的杖身凿满了永生花,他的目光刚从旁边泥石流滑坡留下的痕迹扫过时,忽然有一滴汗珠从眼角处滑落脸侧。
“是什么人!”大巫的喊声立马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