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腔“的鹩哥外,竟找不到一个能与她说话的人,东陵仙君几日都不曾来过,这真正称得上萧索的,却是她自己。
闷得受不了倒让她想起了一个好去处,云狐山下有个温泉,是她许多年前无意中发现,此番呆着也是无聊,不如下山泡个温泉解解乏。
她让府中仙侍代为照看雪影兽,便缓步向山下走去,总归是无事可做,权当欣赏沿途风景。
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到了那温泉处,已然袍角微润,她除去衣裳下到水中,泉水温热,水汽蒸腾如云,甚是舒服。刚享受了一会,却听见有脚步声自远而近,离鸢旋即起身套上衣裳,寻声而去。
却见一灰袍男子,偷采了他云狐山上不少仙草,此刻正下得山来。
云狐山因是花神所居之仙山,堪称福泽之地,除了漫山遍野的花,也生长着不少别处罕见的仙草,就是天庭的司药仙君也常来向离鸢讨要些仙草入药。这灰袍男子并非她府中仙侍,拿这仙草却不知做甚。离鸢上前拦住他,问道:“阁下取我山中仙草,是要拿往何处?”
此路偏僻,灰袍男子未曾想会被人撞见,一时间有些慌乱,又见离鸢仙姿不凡,想必仙阶也低不了,不敢轻易冒犯,随即答道:“小人取这仙草,乃是为了救人性命,还望仙君放行。”
离鸢盯着他看了一会,这男子相貌平平,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周身并无半丝仙气,不知是何方精怪,复又问道:“所救何人?”
灰袍男子不愿明说,离鸢道:“你偷拿我山中仙草,本仙君自是不能白白给了你,这便随你同去一探究竟,你若当真为了救人,本仙君也就不再追究。”
区区几株仙草而已,她何曾放在心上,只是闲来无事给自己找点乐子,也好暂时忘却与蓝止之间的不快。
那灰袍男子再不愿也是无法,只能由她跟着自己。二人行了不多会,就来到山脚一片幽静的竹林,进了那竹林深处,但见一户整齐的农家小院,离鸢不知,何时自己山下竟有了住客。
灰袍男子解释道:“此院落是我一手修建,只为有朝一日能与心上人隐居于此,如今她身子不好,才上山寻些仙草为她治病。”
离鸢听了有些感伤,他的心上人病了,也可日日相伴,总好过自己如今,看不见也摸不着。院中竹椅轻摇,石桌上书页被风吹的翻起,这宁静小院真算上一处小小的世外桃源,若得一有情人于此长相厮守,算得上是美事一桩。
灰袍男子进屋熬药,离鸢紧随,见他仔细将那仙草洗净放入药钵中,就要添水放于灶上煮,不由笑道:“你这凡间煎熬汤药的方法,委实浪费了我这些仙草,本仙君既然随你来了,便顺手再帮你一把。”
说罢取了仙草在手,说道:“仙草于沸水中则药性大减,需本仙君施法将仙草融入病人体内,却不知可方便见一见你那位心上人?”
男子有一丝犹豫,片刻之后又似乎想通了,将她带至内室,只见床塌上平躺着一位女子,身上盖着锦被,只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室内熏香萦绕,此刻她正安静地睡着。
离鸢伸出手,那仙草置于手心,化做一枚小小的药丸,她欲使仙力将药丸融入女子身体中,却忽然收了手,转身喝道:“你这心上人,怎会是凡间女子?”
灰袍男子面有苦色,幽幽说道:“她确是凡间女子,那次我溜进凡间玩耍,在街上遇见了她,便一见倾心,从此不能相忘,我时常会去凡间偷偷看她,但自知相貌丑陋,不敢惊扰,直到前些日子见她病重不治,才私自将她带到此处。我自幼长在西海,知道这云狐山是花神的居所所在,定有仙草能为她续命。”
离鸢仔细瞧了那女子一番,斥责道:“你休要再胡说,这女子面色发青,有在水中淹溺之相,根本就非疾病所致。你若是还不说实话,便休怪本仙君不客气。”
那男子闻言,一个转身就变做一条灰色大蛇,将离鸢缠绕其中,蛇头正对着离鸢的脸,吐着长长的舌头说道:“仙君既然不信,那就别想轻易离开这里!”说罢蛇身迅速收紧,欲将离鸢困住。
离鸢一界花神,委实不是打架的料,何况一直以来都得战神蓝止相护,哪个也不敢伤她分毫,此番被这蛇妖缠住,只得硬着头皮使出仙法迎战。
好在这蛇妖本身也只有半吊子道行,十几个回合之后就被离鸢擒住,将他变做一条小蛇纳入袖中,又将那女子以仙术携着,到紫旭仙境找蓝止去了。
是的,她又没出息地回来了。单纯又缺心眼儿如她,想要与蓝止斗气,绝无胜算。
仙侍来报,离鸢上神去而复返,蓝止听罢勾唇一笑,似乎整个身子也跟着舒缓许多。末白见他笑得由心,便道:“离鸢上神到底是舍不得您,区区一日便回,想是不会再与上神您怄气了。”
离鸢进了门,将那女子交于末白安置,缓步走到蓝止面前,说道:“你定认为是我输了,回来向你求饶,那你便是小瞧我了。”
蓝止抬头望着她,淡淡地问道:“若不是,你去而复返又是为何?”
离鸢答:“今日抓到一小妖,绑了方才那凡间女子,囚于我云狐山下竹林中,本仙君回来是请你帮忙看看,这小妖是何方神圣,竟敢如此大胆。”
蓝止转身给了她一个背影,缓缓说道:“若单为此事而来,恕我不愿帮这个忙。天界仙家众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