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一轮满环玉兔倒映在葬尸江里,江心被染成淡淡金色。飒飒寒风吹拂过,荡漾到江边冰封处才止。上善若水,故冬温夏凉,在江畔已是冻的邦邦响,而江心却依然奔流不息蜿蜒向东而去。
“昂首千丘远,啸傲风间;堪寻敌手共论剑,高处不胜寒!”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吾之双足踏出战火,吾之双手紧握毁灭,吾名——罗喉。”神不降世,无敌武君!
“开杀吧!你若能从魔流剑下逃过一招,风之痕会留你一命。”毫无威胁的气息,风之痕失望了!
“是谁给你勇气让你这么如此说话?”被人轻视的愤怒武君许久没有感受到了,真是令人别样的愉悦啊。
“风·之痕啊!”不欲费言,风之痕手疾剑更急,人狠剑更狠!一身劲气收发运化,杀意未到人先至,惊起满天水汽凝冰霜!
“好快的速度!二哥,你有看清吗?”感知最差的恨天邪连起手式都无看清,心下一阵大哗。
“只能看清,若是接下,只有七成把握。”将酒壶丢在一边,纵然阵阵西风吹过眼眶,可坛中人依旧不愿错过一丝一毫。
“注意了!陨天斩星·斩!”狂风过境,褪下闇法之袍的罗喉缓缓闭上眼睛了!转瞬即逝之间,快的来不及反应,双眼合拢如芥子,芥子涵空纳须弥,而必杀之剑已经贴近睫毛之上!众人不禁惊呼出声,烟尘过后,却见满天刀光剑影,二人交错而出。
“风之痕大意了。武君之名,名不虚传。”一把扯掉只剩半边相连的衣袍,风之痕拔剑出鞘,刚刚威势无匹的一剑,竟是用剑鞘刺出。
“风的伤痕?名副其实的绝世剑客,你我本不应该有这一战。可惜,我只能把你留在这了。”毫发无伤的武君,倒持计都刀,抚摸一下刀柄,上面一道划痕破坏了浑然天成的包浆,一向公正的武君,为了不占风之痕便宜,竟是用刀柄格开风之痕剑招。
“真是精彩的对决,朝闻道,夕死可矣。真希望站在武君面前的是意轩邈啊!”一改往日成竹在胸的淡然,易教副掌把手中利刃捧在胸前,护手与剑鞘发出颤抖之声,仿佛随时就要出鞘暴起。
“意兄自谦了,自然之剑,岂弱于风,倒是刀某,在武君刀势面前,荒豹雷刀只能隐于鞘中了。”掌心满是汗水,刀无极与意轩邈并肩而立,发出声声赞叹。
“清绝,你看清了吗?”不远处小山上,即将退隐的君凤卿也忍不住推迟了计划,带着爱徒御清绝共观这场惊世之战。只是,看下方熙熙攘攘的众人,不知有几人能真正看明白这场速度与技巧的巅峰对决。
“徒儿愚笨,只看清风之痕的抬剑一瞬。其余刺与交击,并无一丝入眼。”本以为成就先天,天下大可去得的御清绝被这场真神之下的绝世对决狠狠刺激了,面对风之痕的快剑,相信连做个明白鬼的机会都没有。
“不,不要用眼睛,想想你的长处,想想你最擅长什么。”淳淳善诱,君凤卿一面双眼紧盯战场,一面不忘指导爱徒武艺。
“我最擅长的?御清绝最擅长的?”一生爱弦不离琴,御清绝沉思片刻,解开身前纽扣,放下焦尾琴,丝丝颤音送入风里,带来一片金戈铁马。
“师傅!我听到了!”“嘘,噤声,开杀了!”
话音未落,魔流剑引爆极端,“残风剑影!”风影相随,快的看不清哪是人,哪是剑。然而,武君仍是不动!
双层剑气分流而来!层层杀机密布武君周身。“没用的。”轻巧的话语,同样的一斩,同样的结果。纯白的飘带与下摆一起飞入天空,随风而逝。
“武君为何不出招?”两次失利,风之痕剑仍利,心仍满。
“地主之谊,三招之后,风之痕就要随风去也,可惜。”把狂傲的话说的无比自然,这就是近神高手的能为吗?
随手一发剑气,风,最重快意中的冷静。“三招了!出刀吧!”
“极好的对手。”对手的急迫,怎能够不回应?矗立大地的计都刀锋,终于对准了风中之魔。“那么,小心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全力挥动它,所以,来为它测量能为吧。”
“正有此意。”人比声快,剑更胜人。计都刀,魔流剑,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道匹练一长一短,斩断银河,惊爆眼球。风之痕绝不再三,誓要用同样的平刺建功。
心知正式开战罗喉不再给风之痕轻易脱身之机,倒持计都,至脚到头,拄地斩天,在空中划出半轮银月。刀气纵横之间,余波撕裂百里,颓塌大地,由北转东的葬尸江竟然被一刀横断,冲天而去!
风之痕躯体不禁为之一飘,随着满天飞起的河水,化为一条天上银流,星月一色。众人看两位兔起鹘落,一双招子也是上下翻飞,远远的跟着风之痕飘到天上。待二人兵器离开好一阵,寒气逼人的刀剑厮杀之音才传入众人耳中。
天地为之一静,众人屏住呼吸,突然,星之下,云之上,呼呼风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越来越尖锐了!由小变大,贯穿耳膜,引起远处妖道角们一片惨呼!
抬起的头来不及放下,风之痕已在武君头顶了!冰冷的不止是剑,不只是人,还有冰!魔风更胜东风寒,自漠刀皇一战后,吸收了战斗经验的风之痕化天地之力为己用,纳大川之水凝冰成剑,斩杀而下,好似下了一场剑雨。
“汀~”清脆的碰撞之声远远散开,武君头也不抬偏转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