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帛云山,也即是兔族人的圣山,陆续有兔人村落长途跋涉而来,风尘仆仆,神情憔悴,有些兔人更是浑身鲜血,摇摇欲坠,刚赶到圣山脚下,就晕了过去,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神情。
整个博得大草原都掀起了一股迁徙大潮,分散在各个角落里的兔人部落,遭遇到了有生以来最猛烈的侵袭,有些村落,甚至整个被人从地图上抹去,惨烈到了极点。
鲜血,惊惶,凄惨,压迫。
这些,就是圣山兔人们收获的全部印象。
平静安宁,与世无争的博得大草原,似乎一下子就被卷进了狂烈而汹涌的漩涡当中,避不开,退不得。
“那些坏蛋太可恶了,他们把阿妈用爪子整个撕开了,呜呜呜呜……”
“我逃得快一点,但村子里的其他人却慢了一步,他们……他们……我一个都见不到,见不到啊……”
“他们让我们村子做他们的附庸,让我们臣服。什么是臣服,我们不知道啊。他们心肠太歹毒了,居然让我们帮他们带路,然后去残害其他村子的人……”
各种各样的信息汇聚而来,有哭诉,有愤慨,有嚎啕,圣山上一下子弥漫起了沉郁与悲伤,还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暗暗涌动着,就如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在暗地里无声无息地积蓄着愤怒与力量,就等着最终的大爆发。
本来纯洁善良天真的兔子们,被那些鲜血淋漓的场面给惊骇到,眼睛都好似抹了一层红光一样,被那血腥残酷的现实给惊醒。
“善良与和平,是需要力量要展现的。没有刀子,这世界怎么可能会有和平呢?”
白月清她们村子算是最早赶到圣山的村落之一,看到后来者的凄惨模样,听着他们的嚎啕与控诉,白月清这些兔女郎们一个个都变得沉默起来,无一例外,她们都想起了叶风一路上跟她们说的话。
那些本来无比刺耳的声音,在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残酷现实面前,竟逐渐变得可以接受起来。
月狼一族汹汹而来,从各个迁徙而来的兔人部落搜集得到的信息中,兔子们发现,那些凶残的狼人竟是铺天盖地,倾巢而出,各个方向都能看到他们那狰狞的面孔。
普通狼人,部将级狼人,领主级狼人,一个接一个,不管是数量还是实力,都展现出了一种令人绝望的优势。
“臣服,亦或者灭亡。”
狼人给出的两个选择,就那么**裸地摆在了众多兔人面前,让他们争吵不休,绝望而惶然。
之前圣山上出现的火云烧天的奇景,兔族人本来将其当作是神迹吉兆的,但坏消息接二连三出现,让他们不得不怀疑,那情景究竟是吉兆呢,还是凶兆?
白月清等人也是惊惶无措,不晓得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下意识地,她们都想找叶风,让他给兔族把把脉,寻找一个可能的解决办法。
但叶风这些天里都神出鬼没的,兔子们很难找到他的踪影,更别说得到意见了。
“找我要意见?你们兔族长老会们商量不出一个看法么?照做就是了。”
终于,这一天,白月清将叶风逮住了,迫不及待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叶风却愕然反问。
“呃,意见太多了,根本没办法统一起来!”
白月清忍不住满脸尴尬。
事实上,兔族里的这些兔子们,天性里缺了那么一根弦,要说争权夺利的想法,他们并不如人类那样那么疯狂跟**裸,所以整个种族的结构也显得松散无比,每个村落都有长老大长老,每个部族也有他们挑选出来的长老。
这些村落,这些部族集中到了圣山上,无数长老大长老的敞开嗓子,纷纷发表着自己的意见,热闹是热闹了,但意见太多,无论如何都统一不到一个方向上去。
狼人的脚步声已经迫在眉睫,甚至有兔人发现,圣山三百里之外,已经能看到狼人的踪影,他们虎视眈眈,满脸狞笑,显然不是来跟兔人友好睦邻的。
但不管情况如何紧急,圣山上却依然在吵,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但就是吵不出一个意见来。
意见太多了,没有一个强势的存在将这些意见统合到一个频道上去,那就只能这么干巴巴地拖着,内耗下去。
“两个办法,一个是你们全体撤出这座圣山,走得远远的;另一个办法,就是你们兔族全体臣服投降,成为狼人的附庸种族,然后让出这座圣山。”
叶风竖起了两根手指,给了白月清这么两个意见。
“为什么不管选哪一个,我们都要让出圣山?”
白月清脑袋上的白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绒毛根根如针,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愤怒神色。圣山对于她来说,对于每个兔族人来说,都是无比神圣的存在,根本不容人亵渎。
“真是天真,你们没发现么?那些狼人从各个方向集体推进,他们的目标指向,就是你们这座圣山。对于你们兔族,狼人真的很在意么?不,他们不关心你们的存在,只不过是为了他们一开始确定的目标,要顺势清理一下子杂音,大范围清场罢了,若是你们让开路,躲得远远的,他们甚至不会多瞧你们一眼。”
叶风嗤笑出声,神情里带着丝丝的不屑一顾。
这世界就是这样,或许你看得很重要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却是无足轻重。兔人以为狼人是来对付他们的,但狼人主要的目标却不是他们,不过是兔人自己吓自己,误会了罢了。
白月清听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