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大婚(一)

十里红妆,万里夏阳。

这天恰恰是七月初七,家家女儿乞巧,户户闺秀许愿,望能嫁得如意郎君,犹如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皇历是也是好日子,喜神正东,财神西南,最宜嫁娶。

镂空花雕小窗里,是少女浅浅的喘息和轻笑求饶。

禾风暖只穿了红色里衣,襟口绣著细细的金线,还剩一件宽大的外衫挂在珊瑚红玉架上,青杏和朱宵捧了,在院落里的梨花树下半透明的红润,花瓣拂了一身,软软滑落地上。

屋里,风暖坐在紫檀木虎爪凳上,发式未梳,又是笑又是躲,却挣不开在修长白玉掌心中的脚。

秋览若一样未著外衫,只有内襟的柔软白衣,软软的随意搭在身上,半跪在风暖脚边,一只手握著她的脚,另一手执著一g细小狼毫,手指修长白皙,五片指甲像是嵌在玉雕上的珊瑚,红润反s著耀目的透明阳光。

披散而下的黑发,从他颈侧流水一样滑过。

她脚下散著一盘狼藉的朱红色,甜甜散著海棠的味道,那红分外温软,被秋览若指尖的狼毫笔尖蘸了,轻轻点在脚尖的那一点莹润指甲上。

这是盛京最好的胭脂,那红色迅速透下指甲,薄薄的一点红像雪上的梅。

又软又凉的柔软狼毫接触到指甲,那暧昧的触动让风暖忍不住心里一勾,脚趾就微微蜷缩了一下,秋览若立刻提开笔尖,不让胭脂红染上她脚上的皮肤。

他微微撩起眉头,仰头看著痒得想笑,又万分羞怯的姑娘。

素衣之下,因为抬头的而隆起的白玉锁骨,犹如两片浮起的蝶翼。

“览若,我自己来吧,你,你……”风暖脸甜蜜又害羞,手指弱弱卷著衣角,这样羞的妆,怎好让他来画。

女孩子的脚,可是第二个私处呀,怎能被他在婚礼当天拿在手里把玩?

今天成亲,她在他怀里滚了一夜都睡不著,心跳鼓得老远都能听见。她算是彻底理解学子考进士前一晚的感觉了,真真夜不能寐。

明明想要放空脑袋攒足j神的,脑袋里却涌出来各种各样怪模怪样的想法,床上翻烧饼似的,掰著指头数羊,约数越j神抖擞。

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她的羊刚刚数到两万只,困意刚刚袭来,就被某个安睡了数个时辰的男人从怀里揪起来,摁到了妆台前,被朱宵青杏一顿折腾。

要是搁在往常,见她被青杏扯著头发使劲梳疼的哇哇大叫,秋览若早就出手阻止了。

可今日,他只是抱著双臂,偏头斜靠在窗棂上静静看著。

窗外的空气湿润而清冽,跟著伸进来一枝海棠,尤带湿气,娇豔玲珑,在他长发旁静静吐蕊,绽开娇软风华。

他的目光就像是有月光轻轻落在湖面菲薄的冰层上,一点月波,折在冰下碧波微动,散做万点碎琼,清冽温柔。

自然没有人能忽视这人帅的天诛地灭的德x,在他眼光下工作,压力实在太大,最终两个小丫头顶不住他的目光,匆匆描完了妆就跑出去先料理衣服。

反正等会儿将军就要到外院去,在那里招呼前来贺礼的世家大族和兵部下属们,到时候再给风暖梳发穿衣也来得及。

应天昨天一晚上就没睡,忙的眼冒绿光口吐白沫,府里的侍女侍卫们连如厕都得打个报告,要不是怕被抽,应天真想叉腰在院子里吼一嗓子,你们这些暗卫也都统统给我滚出来干活呀呀──

轻烟一嫋,白花如雪。

“指甲染了麽。”秋览若淡淡的问,碎裂的清晨淡金色阳光从他异常优美的侧脸落下,他长发挽在肩上,松松垂落下来,衣衫的纹路在斜照的光线里浮沈。

风暖看了看白白的指甲,一句“我这就去染”还没出口,就看见他从桌上取了最细的一只湖笔来,点入胭脂盒,一手慢慢卷起她脚边的裙裾。

然後,那又凉又软的触感就顺著他的动作,慢慢给指甲渡上浅浅的红。

他的手部皮肤又凉又干燥,她被他握在手心里,像一只被逗弄的小鸽子。

这种事,隐隐含了一分qíng_sè的意味。

风暖好生不自在,正要寻个借口躲开他,却在秋览若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间,她住了口。

他唇边缓缓绽开一个笑,如同春日阳光下温暖丝缎一般柔润。

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开心过。

秋览若的笑,总是带著三分冷漠,七分疏远。应天曾说,看到他笑你就等著自己哭吧。

可这样的笑,只让她连神都要回不过来。

他的眼睛怎麽那麽好看呢,春天的海一样。

原来有人的美,是无论看了多少次,都没有办法习惯的。

风暖突然想起来,总是听坊间流传的民谣,万花天子,云上春息,豔色殊绝,风姿倾城。

真是名副其实。

一痕月白衣衫在地上铺开,两人就突然陷入沈默里。

笔尖在指尖滑动,静静的,又带著暧昧的声音。

染红了脚尖,染豔了十指,有淡淡的红沾上他指尖白玉一样的皮肤,触目惊心。

秋览若放下笔站起身,那小姑娘就突然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他的腰。

柔顺又磨蹭的小动物一样,恨不得黏在他的身上。

“览若,我,我都已经开始想你了……”她脸颊的皮肤蹭著他开敞衣衫里温热的皮肤,这样的早晨,她不知道为了什麽,格外依恋。

早上见一面之後,他就要去外院了,然後她罩上大红盖头,整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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