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十分谦虚,不给自己太高的评价。
就这么闲聊着走到了公寓楼下,我停在楼道门口,冲他道别:“回去早点睡吧。”
他半阖着眼,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能找个地方躺下睡一觉,倒也不忘担心我:“你车没电了,怎么回去?”
“不回去,我待会儿回值班室睡。”总不能十二点多还推着车回家吧。
“明天上班,会很吵。”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我却是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明天一早上班的人会进值班室换衣服,到时叽叽喳喳特别吵人,谁都别想在值班室能睡个懒觉。
“没事,早点起床回家,然后下午再来上班。”
他点点头,“那你去吧。”
说完,他转身进公寓楼里,身子歪歪扭扭的,没走两步,往墙上一靠,不动了。
“秦怀礼?”我轻喊他一声。
没动。
“秦怀礼?”我加大音量又喊了一声。
仍不动。
完了,不是睡了吧?
我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去看某人——这人嘴巴紧抿,眉头微锁,气息匀称,就这么靠在墙上睡着了,稳得一笔。
“秦怀礼。”我两手掰正他的脑袋,稍用力气晃了晃。
“嗯?”他缓缓挣开眼,表情迷茫。
“几楼?”
“15楼。”
我半拖半架把他拉到电梯门口,把电梯按下来,“要不要电梯卡?”
“不要。”他忽而一笑。
“怎么了?”我俯下身子抬头去看他的脸。
他摇头。
出了电梯,这栋楼跟小区几乎没什么差别,一层四户,“哪间?”
电梯门在身后合上,秦怀礼忽然挣开我搂着他的手,胳膊一张,把我整个人从背后拥入怀里。
两人都隔着厚厚的衣服,我倒是没感觉到什么,直到他拥着我走到1503,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嘴巴轻抵在我后脑勺上,一说话,一股热气直喷脑袋,我顿时全身不够控制地热起来,心率瞬间到达150。
“这间。”他说。
门打开,仍是这个姿势被半推着进屋,他把钥匙扔在玄关,也没有开灯,整个人靠在门上,顿时放松下来。
我背靠着他,他背靠着门,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奇怪。
我下意识挣了挣,他真的松了手,但下一秒,我整个人被他按着肩膀转了180度,直接面对着他。
我抬头,直勾勾盯着他,他也看着我,两人谁也不说话。
半晌,他轻叹口气,把我拥进怀里。
两人都刚从外面回来,衣服上凉气还没散去,我的脸贴在他外套上,冰凉一片。
“沈东林。”他喊我一声。
我没理他。
“沈东林。”他执着地又喊了一声。
“嗯。”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沈东林沈东林沈东林。”他恶趣味地不断喊着我名字。
“说!”
他笑了:“你名字真好听。”
“你把我薅进屋要是只是想夸我名字好听,我听到了,谢谢,然后麻烦你松开手。”
“不是。”
“那你有屁快放。”脸贴的那片冰凉的衣服已经被我滚烫的脸颊捂热了,如果他一直不松手,我怀疑我这脸能把这衣服烧了。
头顶传来他不满的声音:“好好的氛围,全被你破坏了,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啊?”
没等我回答,他兀自说起来。
“我这人比较内向,话不多,也不会说情话哄女孩子开心,你们都不知道,其实我最怕到人多的场合了,我胆小,害怕被别人注视,成为别人眼中的焦点。”
“上学时老师让我当全班的面读课文我都不敢,所以我这人活了三十几年都是平平淡淡的,没有大起大落,没有让我一直记着觉得难忘的时刻。”
“直到那时候遇到你,瘦瘦小小的,却又特别阳光,特爱笑,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那么高兴能让你一天几乎24小时都在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眯成一条缝,像只小哈巴狗。”
我:“……”有你这么夸人的么?
其实我也没又他说的那么夸张,一天24小时都在笑那我还要不要睡觉了?但也确实爱笑,天天就跟个智障似的什么都不往心里去,乐乐呵呵的,不过后来上大学接触的人和事多了,也就慢慢成熟起来,也笑,但没以前那么没心没肺瞅见啥都能乐呵一天。再后来工作了,老杜天天在面前杵着,别说笑,我没天天哭就谢天谢地了。
“元旦那天,真的是我这辈子干得最出格的一件事了,要是搁以前,我是绝对不敢想的,我居然也会有一天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厚着脸皮跑到舞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表白。”
他说到“心爱的女孩子”这几个字时,我的心脏也忍不住跟着他的话开始微微轻颤。
“我根本不敢听你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