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云黯然离去,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苏晚晚。◇↓,这个答案即便是“能”,也挽回不了沈延庭的性命。
独留苏晚晚在空荡荡的大厅之中,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没有人带她一同离去。
所谓的“好心办坏事”,应该就是她这样的人吧。明明出于好心,明明是为了救秦雪初,可是结果却是如此不堪。
“我真的,只是为了,救你而已。”
她的喃喃自语秦雪初已然听不到,即便是秦雪初在场,恐怕也不会原谅她的吧。
颜落回抱着秦雪初很快便回到了她的房间,将她放到床榻上之后颜落回便打算离开。她已经回到北高楼,烂醉如此的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一下。
或许一觉梦醒,她能够慢慢的接受这个现实。
“颜落回。”秦雪初唤住他。
他顿足,更心慌。她的那一句“我恨你”犹在耳畔,她的悲痛欲绝犹在眼前。
“你们走吧,离开北高楼,带上许乘月,不要再回来。”最后一丝清醒,最后一次机会。
“好。”
带上门,颜落回终于没有再回头。
即便他留在她身边,也减轻不了秦雪初心中的悲痛。
即便他守在她身边,也稀释不了秦雪初苦涩的眼泪。
秦雪初大醉一场,再也无法保持清醒,终于将自己放纵在无尽的悲痛和软弱之中,就这样沉沉地睡了一夜。
颜落回回到房间之后便见到了早已等在那里的许无闲和许乘月,黑金焱早已经被许无闲支开。
“大哥,你和她……”和她如何?许无闲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相问。
问他为何带走秦雪初?
问他为何秦雪初烂醉如此?
问他为何他对秦雪初如此上心?
问他为何不事先告诉他们这件事情?
有太多的疑惑和不解想问他,可是他却开不了口。
许无闲眼见颜落回面色难看,原本想要追问的诸多问题也生生的按在心头。颜落回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自己自小便钦佩他、仰望他。如今他如此作为恐怕绝非是爹所吩咐的,蓝照天更是不知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许无闲才会支开黑金焱,不想让自己和颜落回之间的谈话传到蓝照天耳中。
许乘月见他们二人一个欲言又止,一个默不作声,心中更是疑惑且不安。连她都看得出来大哥和秦雪初之间必定是发生了许多事情。
方才旁人或许因为秦雪初将脸侧在颜落回的怀中而没有注意到,但是在侧面的许乘月却瞥见了秦雪初脸上有未擦拭干净的血迹!
这两人今夜究竟去了何处,又遇到了何事?
许乘月纵然心中有百般疑惑也不敢开口去问颜落回,连许无闲这个时候都不敢招惹他,她又怎么敢去招惹这个让她又敬又怕的大哥!
“我们明天一早便离开北高楼,乘月也和我们一起走!”
颜落回冷冷的留下这句话便进了里屋,丝毫不给许无闲和许乘月任何有异议的机会。
这一夜,北高楼人人都难以入眠。
有人悲伤,因为失去亲生骨肉的痛苦。
有人难过,因为失去至亲手足的悲痛。
有人不安,因为扑朔迷离的莫测局势。
有人委屈,因为好心却做了一件错事。
有人怜悯,因为知己之友却如此下场。
有人黯然,因为落有意流水终无情。
……
他们每个人都在这江湖路中走的艰辛、走的坎坷,他们每个人都经历过那么多明枪和暗箭却幸而得以活下来。
所谓的江湖和武林,有那么多人死在阴谋阳略之中,有那么多人勾心斗角,每一个人的存在都是必然,每一个人的存活都是本领。
不管你是身处广袤中原还是避世这偏远大漠,只要手中有剑、心中有剑,便是永远也离不开这江湖。
正如常云山这样的人,平日里伪装的左右逢源和圆滑世故,可是当中原武林形势大变之后,掩藏在面具之下的本性便显露而出。
沈烈鸣已死,五灵庄易主,蓝火教复苏,秦府独大一人。
当时的中原,当时的江湖,怎么能不让常云山这样的人起了异心去争夺一二!
就连孙氏兄弟这样尚算义气之人,也想要趁乱拔高伏虎山庄的地位,一雪被秦府和五灵庄压制多年的积愤。
至于凤临阁和凤栖梧,谁也不知道她来此处的原因,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真心相助正武王还是一己之私为了旁的什么目的。
大漠之中,篝火连连。
常云山等人将大本营设在离秦雪初喝酒的小镇五里之外,此时的常云山在自己的帐篷里眉头紧皱。
“常帮主实在太过心急了,至少要先确认和秦雪初在一起的究竟是何人再行动。颜落回可不是什么善茬,他若是杀红了眼就算是百来条人命他也不会手软一下的。”
梅段香一边口中颇为责怪的对常云山说着这些,一边又看着大夫给常云山清理脸上的伤口。
常云山颇为吃痛,呲呲的皱着眉头忍住不发出声音。听了梅段香的话虽然知道今夜是自己太过鲁莽,但是也不耐烦梅段香的事后诸葛亮。
“今夜确实是我大意了,否则以我们的实力绝不会大败如此!”常云山终究没忍住,口中抱怨道。
“你们?”梅段香重复道。
他从北高楼离开之后便带着梅言立抽空去了一趟蓝火教,也好把北高楼发生的事情告诉蓝照天等人。那日他们是等到沈延庭死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