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便是越发的烦躁了。
这日,卫泽阴沉了脸,沉声吩咐丁卯:“谢栩的功课,除了我之外,却是谁也不能去指点。”
丁卯听了这话,倒是明白了卫泽的意思。当下倒是有些迟疑:“可这是读书人的事儿,咱们若是插手……“叫人知道了,那就不得了了。而且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他也是着实下不去手……
卫泽瞥了丁卯一眼,“动脑子。”
丁卯便是有些僵硬——原来主子竟是觉得他只会动武,不会动脑子?可是这动脑子的事儿……怎么动脑子?
奈何卫泽现在情绪这般,丁卯着实也没有勇气再去问什么,最后便是只能悄悄的去找了白墨:“你说,主子这到底是想怎么着?”
白墨看看了丁卯一眼,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同伴倒是真有些不动脑子,当即有些鄙夷:“主子的意思是,可利诱却不可威逼,可离间却不可强迫。可动嘴不可动手。你明白了没?”
丁卯翻了个大白眼:“快拉倒吧,我当然知道了。可关键是,这动嘴不动手,要怎么做到?这杀人放火我倒是在行——”
白墨一摊手:“这倒也的确是不好办,不过主子让你去,你便是只能去了。”
丁卯见白墨一脸幸灾乐祸,登时只觉越发心中郁闷,一声不吭便是去沉思去了——可不得动脑子么?
不过,卫泽这般的态度,倒也是让白墨和丁卯多少有些诧异吃惊的。上一次就算谢青梓定亲,也没见卫泽如此的暴躁不安,然后做些什么事儿阻拦。可是这一次……
谁也没想到卫泽会叫他们动手,还是做这样的事儿。卫泽这分明就是打算去强迫谢青梓了。谢青梓想走,他便是强行的拉着她,绝不让她从自己生活中消失,强行的保留着那么一点联系……
这样一想,倒是忽然就让人觉得这事儿也是有那么一点儿心酸的。
丁卯拉住白墨,悄悄儿道:“主子这般,也不知会有什么结果。我倒是有另外一个法子,却也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你说说看。”白墨一脸狐疑盯着丁卯,倒是不相信丁卯会说出什么好主意来。
丁卯强忍着想要一拳打在白墨脸上的冲动,而后便是道:“咱们或许该从谢家大姑娘身上下手。谢家大姑娘若是肯理主子了,主子自然也就不必这样折腾了。”
白墨仔细想了想,倒是有些惊异:“没想到你还真能想出好法子。这倒也不是不可行,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毕竟咱们也见不着谢家大姑娘啊,自然也就更没法子递话过去了。至于咱们见了谢家大姑娘,又该说什么也要想好。”
卫泽倒是还不知这一茬,他只是站在水缸面前,盯着缸里那只细小的莲蓬,面色阴沉的想:凭什么,却是她说走就能走,说抽身就抽身呢?他若不允,便是休想!他已是给过她机会了,可偏生回京来就遇到了她,又和她有了牵扯,便是足以证明,这根本就是天意罢了。既是天意,那他便是绝不放手!
沈慎算什么?婚约又算什么?只要一日不成亲,那退亲了之后,便是什么也不是!
卫泽自己倒是都没意识到,直至此时,他的心却是真真儿的乱了,更是连理智都是在渐渐沦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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