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牢过来的?
那就是和宋亚青有关了?
“他动了宋亚青?”端木岐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
即墨勋那人没有大肚量,就算只是个侍妾,但是宋亚青也着实是极大的损伤了他的颜面,他会出手报复,并不奇怪。
“你马上再去想办法问清楚了,到底是什么事。”略一思忖,端木岐道:“宋亚青是皇帝亲自下旨打入天牢的,想来即墨勋就算是再莽撞,也应该不至于伤他性命的。”
“是!”长城领命,转身退了出去。
“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是谁帮他做的?”宋楚兮半晌没说话,这时候才微微沉吟道:“这里是天京,天牢那里更是没有皇帝的谕令就不能擅自出入的,即墨勋就算是彭泽太子,在那里也玩不转的,更何况从中午事发开始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给他去疏通。”
“能把手伸到那里的,没几个人,就目前来看,无非两种可能——”端木岐道,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
宋楚兮拧眉看向了他,“是殷绍?还是殷梁?”
除了这两个人,其他人应该很难做到的。
但既然这件事已经发生了,那就说明即墨勋和他们其中的一方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了。
用宋亚青这事儿送了即墨勋一个人情,下一步就该逐渐谋得彭泽从旁的支持和帮助了。
可到底是殷绍还是殷梁呢?这两个人都是有可能的,一时间也难区分。
这件事,算是件天大的事情,而且只要是和殷绍沾边,她就格外上心,想了想道:“先等等看吧,如果长城那里查不到线索,明天我就去一趟文馨公主那里,探探她口风,可能会有线索。”
端木岐的心里一清二楚,她是因为殷绍牵涉其中了才会如此在意,不过却未点破。
因为天色晚了,端木岐就没再滞留,这一局棋下完也就先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
*
宫中因为瑾妃突然暴毙,肯定是要办丧事的。
按照惯例,自戕而死的后妃是没资格被追封和按照正常的葬礼规格去办丧事的,但是彼时正值年关,再加上瑾妃又给皇帝生了儿子,并且一天之内宫里连着出了两件可以称之为丑闻的事情也不值得宣扬,在刘皇后的周旋求情之下,皇帝还是下令对外隐瞒了瑾妃的真实死因,只说她是突发急症暴毙的,按照正常的规矩入殓办丧事。
端木岐一早进宫去吊唁,宋楚兮起床之后就跟舜瑛询问了昨晚天牢里那件事的详情。
舜瑛忍着尴尬同她大致的说了。
宋楚兮的心思却明显不在那上面,只道:“还是不知道到底是殷梁做的还是殷绍的手笔?”
要在牢里买通了死囚行凶,切了宋亚青的家伙,他还没死,就只能说是及时给敷药止血了,并且东西又有人接应给送来了驿馆这边——
这就说明至少是有天牢里的守卫接应的。
这样一来,也就证明她之前的猜测没有错,一定是有一个在京城和宫中都势力根深蒂固的人在帮他。
“暂时还不知道,太子府和怀王府邸两边都没什么迹象。”舜瑛摇头,递了漱口水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说道:“对了小姐,昨天瑾妃出事之后,宫里马上就有人去往太子府和各家王府报丧了,其他几家,除了外出狩猎的康王没到,其他几位皇子都赶着及时进了宫,却唯独太子——”
“他怎么?”宋楚兮瞬间警觉起来。
“按理说东宫离着皇宫最近,不出意外的话,太子应该是第一个进宫的,可是他却比其他人还迟了一刻钟才进的宫。”舜瑛道,忍不住的揣测,“您说——瑾妃那件事,会不会就是他做的?他是去布置善后了?”
“白天宫里才出了事,照他的性格,这几天就应该格外的谨言慎行,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一定是有什么大事绊住他了。”宋楚兮道:“不过他留了这么明显的破绽出来,反而能够多少证明,瑾妃那件事是他做的的可能性就低了,如果是他做的,他就一定会面面俱到,不会落下这么明显的把柄给人抓,可是——他为什么会迟到了呢?”
殷绍一定是忙什么秘密的大事了。
宋楚兮心不在焉的把杯子递还给舜瑛,苦思冥想了许久也不得要领,最后便有些急躁起来道:“一会儿长城回来,你让他再去打听一下殷绍昨天下午出宫以后的行踪。”
“好!”舜瑛点头。
这个时候,舜瑜也已经叫人把用剩下的饭菜撤下去了。
宋楚兮自己坐在屋子里和自己下了一盘棋,眼见着临近中午端木岐还没回,她这边很多的事情都吊着胃口,便不想再等,站起来道:“我们去见一见文馨公主吧。”
*
驿馆。西苑。
即墨勋虽然让人对宋亚青下了黑手,又将他的那个侍妾狠手处置了,可是这却是他有生以来头次受到这样的侮辱,想了一整夜也总还是觉得意难平。
本来宫里瑾妃治丧,他是该早些过去吊唁的,这天却没了心情,一个人在驿馆里喝闷酒,酒过三巡,却因为心里憋了一口气,越发觉得气闷,左右了看了眼,就对贴身时候他的礼官道:“文馨呢?怎么好像昨天从宫里出来之后就没见她了?”
“公主——好像昨天从宫里出来就回了屋子里,再就没出来过了。”那礼官朝外面看了眼,道。
即墨勋又仰头灌了一口酒,忽而冷笑,“她这是躲着本宫呢。”
说完,突然就一抖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