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还唯恐那些狼群会有动作,带人过去牵马拉车的时候都小心的戒备。
宋楚兮给严华使了个眼色,严华会意,忍着恶心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袍把蒋成海的软剑以及他留下来的那些东西都打包挂在了马背上。
雪融似乎并没有想要跟着狼群一起离开,自觉的跟着宋楚兮一行人上了车。
一行人没再回镇子上,直接取道回京。
殷湛手臂上的伤口虽然没伤到经脉,但是伤口太长,血不容易止住,宋楚兮要了卫恒他们几乎所有人身上的金疮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给他止了血。
旁边殷黎一直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不敢哭也不敢闹,咬着嘴唇半天,小模样倒是头一次瞧着楚楚可怜。
“先将就一下,等回去以后再找大夫看吧。”宋楚兮终于松了口气,打湿了帕子,就着一点一点把他伤口周围散落的药粉和血迹擦拭干净。
殷黎抱着雪融缩在角落里半天,被它染了一身的狼血犹不自觉,这时候才扔了雪融爬过来,有些畏畏缩缩的伸出一只有些肥嘟嘟小手子在殷湛被包扎了的伤口上面摸了摸,“父王,还疼吗?”
“一点小伤,没事。”殷湛笑笑,用另一只手蹭掉她脸上已经干了的泪痕,“别害怕!”
殷黎扬起脸来看他,看着他异常苍白的脸色,鼻子发酸却又不想哭,就使劲的吸了吸。
宋楚兮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就把手里帕子递给她,“你给雪融也擦一擦吧,回去了赶紧找人给它洗洗。”
殷黎看看她,又看看殷湛,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最终还是很乖的端着脸盆把雪融一起拽到角落里,沾了水给它擦拭。
宋楚兮又给殷湛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伤处,确定血是真的止住了,这才给他拉下了袖子,又拿过放在旁边的大氅给他披上,“你还好吗?流了不少血,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没事!”殷湛摇了摇头,抓住她的指握了握,递给她一个心安的眼神。
宋楚兮也不勉强她,转身又去里面的柜子里翻了一条薄被出来给他盖在了膝头。
“真的没事,留了点儿血而已。”殷湛无奈,赶紧岔开了话题道:“对了,早上那会儿京城的探子过来,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是和银沙有关吗?”宋楚兮面不改色的又给他拉了拉被角,开口的语气却极嘲讽,“昨天他又玩了什么把戏?那又是给谁设局呢?”
好端端的没什么事,他身上穿着护身软甲?而且那么巧,皇帝会在那个时间过去?
“成武帝封禁东宫的口谕已经收回了,也就说殷绍已经复起。”殷湛道,语气里倒是不见多少的遗憾和挫败。
“我早就料到他不会坐以待毙的,只是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宋楚兮冷笑,“怎么他是引了皇帝过去,然后栽赃殷述,用了一出苦肉计吗?”
皇帝现在已经偏向于改立殷述为太子了,这种情况下,如果让他觉得殷述野心勃勃并且不择手段的话,皇帝就算不喜殷绍,但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着想,也极有可能暂缓对殷绍的处置,留下他来继续牵制殷述的。
“也不知是这样。”殷湛道,忽而正色抬眸看向了她,“之前有一件事,我们都想错了。”
“之前?什么事?”宋楚兮一时茫然。
“就是怀王倒台之后。”殷湛道,顿了一下,眼底神色也说不上是钦佩还是嘲讽,“当时我们都以为既然知道了梅氏的去处,殷绍为了斩草除根,一定会派人秘密前往彭泽,想办法让即墨勋杀了梅氏,永绝后患的。”
宋楚兮不由的屏住呼吸,“那段时间我一直叫人暗中盯着他的动作,他的确是派了人秘密前往彭泽的,难道他只是虚晃一招,并没有真的——”
梅妃终究是个心腹大患,殷绍也不应该放任不管的。
“他的确是派了人出京,那人也的确是彭泽。”殷湛打断她的话,进一步解释道:“可是我们所想的不同,他去见的人,不是即墨勋,而是梅氏。”
“梅氏?”宋楚兮先是一愣,但飞快的略一思忖就马上明白过来,不可思议的笑了出来。
“他不太可能真的就那么让殷梁死,梅氏那女人心机颇深,她既然能在即墨勋的后宅之中存活下来,并且持续得宠,就可以见出她的坚韧和手段开。殷绍的手里既然捏着殷梁,利用梅氏的话,反而会比直接和和即墨勋交涉更方便。”殷湛道,面上表情也越发的严肃了起来,他的目光有些幽深的盯着偶尔会透进来一点阳光的窗户,“昨天晚上,成武帝之所以会赶着去了太子府,就是因为突然收到彭泽递送进京的国书。”
宋楚兮
宋楚兮隐隐的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只眉头深锁的盯着殷湛,等他继续。
“今年年关的朝贺,即墨勋会到场。”殷湛道。
与其说即墨勋会到场,现在大概还不如说梅氏要回来兴风作浪了。
“殷绍和殷梁两兄弟虽然之前水火不容,可即墨勋此行如果真是梅氏怂恿的,那么可见她对殷梁的情分非比寻常,这样一来,她就等于是落入殷绍的阵营里了。”宋楚兮分析道。
“殷绍打的就是这个算盘。”殷湛也是一样的想法,“彭泽太子再次到访,这会是件好事还是坏事,成武帝的心里也没底,再加上端木岐暂时下落不明,他也要提防,如果这个节骨眼上改立储君,无异于自毁朝纲,惹得臣民心中不安也还算了,如果彭泽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