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说了吧，我哥在哪？”白晓糖直接说了正题。
李小芜看了白晓糖一眼，垂下眼帘，双手交叉，不停地摩挲着，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你们……你们其实碰到过他。”
“啊？”白晓糖拔高音，目光看向王依雯和伍奕宸，王依雯的双眼瞪得滚圆，伍奕宸则双眼闪过一道亮光，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天你们刚走，他就来了。”李小芜继续说。
白晓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那个戴着雷锋帽，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
“他是我哥！”白晓糖的声音不由得颤抖起来，是的，因为王依雯，这两年来她对找自己的哥哥一直没多大兴致，可当知道他曾经与自己擦肩而过时，那种激动、懊恼的心情是无法比拟的！
王依雯干脆掩面哭了起来。
“那天我匆匆忙忙从京城逃了出来，一时想不到逃到哪里去，脑海里很自然地浮现了你哥那张脸。我这辈子最良心难安的事情就是把你哥给换了，我刚得知他被卖到那里时，每年都会去看他，寄些东西给他，当然从来没让他知道是我寄的，后来潘成看得紧了，我也就不大去看他，但一直有寄东西给他，只是想让自己良心上过得去些。”
王依雯忽然扯着嗓门，带着哭腔嚷嚷道：“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思？这么多年里他一直住在那样的地方，过着那样的生活！这都是你们害的！”
她这么一闹，李小芜反倒没什么愧疚感了，“住那样的地方，过那样的生活又怎么了？我觉得他过得挺好的，至少比呆在你和白元峰身边幸福，你们除了比他养父母有钱，又还有什么？建鹏的养父母是很穷，但他们很善良，为了供建鹏读书，他们每年都在卖血，一直到建鹏高中毕业，他们再也供不起了！”
“建鹏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几年前他养父突然病倒了，这才知道自己读书的钱是怎么来的。这么好的养父母能比你们亲父母差到哪儿？特别白元峰那个冷血动物，他肯卖血供自己儿子读书吗？”
王依雯旋即止住了哭泣，讷讷地问：“我儿子叫建鹏？”
李小芜点了点头，“姓蒋，叫蒋建鹏。去年我找到他们家，问他们租房子，不过想借机靠近建鹏，建鹏当时很意外，我说了很多理由，他很快就答应了，他很需要钱给他养父看病，容不得他考虑那么多。”
王依雯不再搭理李小芜，听她说那些废话，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李小芜对她来说已经毫无任何用处！
她“哗啦”一声站起身，目光殷切地看着伍奕宸和白晓糖，说：“我们现在就去找你哥吧！”
这哪能行？白晓糖是孕妇，刚一路折腾到这里，哪能立马动身去那个地方？
伍奕宸没有搭理王依雯，目光看向李小芜，说：“你把蒋建鹏约出来吧，我们这样冒然到他家不合适，他养父母会不舒服的。”
李小芜的目光变得有些躲闪起来，“我……没他联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