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听着季思奇的惨叫,原本想直接进去查看他的伤势,可是却无法无视韩信那黑黝黝盯着她的双眼,还是冷着脸蹲在他身边,看着他。
韩信想说话,可血液阻碍着他,他发声极为艰难:“你……”
“后悔放过我了?”
“呵,呵呵……”他露出一排沾血的牙齿,“与你……无关……”
“怎么跟我无关呢。”鹤唳笑了,“你以为我就算不拦你你出去也会死?如果我说有长空在躲过那些弩箭一点问题都没呢?”他们可都是经历过躲子弹训练的!
韩信哈的一笑,又吐出一口血:“那行……你,赢……比,她……”他指指钟室内,“她赢,好。”
鹤唳眉头一挑,笑了笑,想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再看他时,却见他双眼瞪着远方的天空,已经失去了神采。
这一瞬间,她觉得不光色彩,连周围的声音都好像消失了一会儿。
可转头,一个兵士邀功一样的声音就在耳边炸响:
“皇后!淮阴侯已死!”
淮阴侯已死!
楚王已死!
韩信,已死!
不过是几息的功夫,这个仿佛无法战胜的男人就彻底倒下了,死亡的样子与普通人别无二致,可还是压得周围都喘不过气来。
许久,才听到吕雉疲惫的、低沉的应了一声:“恩……收拾了吧。”她顿了顿,又道,“叫医官,宣丞相觐见。”
“啊啊……”季思奇的惨叫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痛觉阻止他昏过去,可就在他即将昏过去的时候,刚才门外的突变却又让他清醒起来。
鹤唳走到他面前,看了看他的伤口,挑高了眉:“你要死了喂。”
“你才,要死!”季思奇指着外面死不瞑目状,“懵逼了吧!傻掉了吧!潇潇来救长空啦!哈哈哈咳咳咳咳!让你人道主义!让你假好心!”
他气得一口气上不来,翻着白眼差点厥过去,此时韩信之死也没什么了,吕雉就在身后也不管了,他就记得捶胸顿足潇潇的反水。
对此鹤唳要说不悲愤那绝对不可能,可是作为真正被背叛的苦主,她反而没季思奇那样悲痛欲绝,看着他那样,居然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瞧你那傻样!“
“真的!做人不能这样的!你说了潇潇不会搞事情的!”
鹤唳耸肩:“那人家真搞了怎么办咯,人与人之间还是要有基本的信任嘛。”
“那现在怎么办!信任呢?!咳咳咳咳!”
鹤唳凝视着他:“说真的,你真的要死了喂,你不知道你现在是回光返照吧。”
季思奇一愣,看着嘴边一大摊血,感到身体里急速流逝的生命力,真的慌了起来:“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他一把抓住鹤唳,“任务,任务!”
“噗!”鹤唳竟然笑了起来,“这么想其实潇潇回来也是好事呢。”
“好个……噗!”季思奇又吐了口血。
“我早就后悔放过他了,就是懒得回去找而已,你看,现在我再去追杀他,看他还有什么话讲。”
“可你,一打二……”
“好了。”鹤唳弯腰,小心避过季思奇背上的伤,竟然将他公主抱起来,“你该回家了。”
季思奇头已经有些晕了,可还是不放心,抓着她的肩膀,千叮万嘱:“这次不能人道了啊,这次不能了……“
鹤唳比起季思奇还是个小矮个子,两人这样的姿势极为不协调,可鹤唳却走得很稳,她上前两步问吕雉要了单独的房间,便被宫人引去了,刚进屋就驱走了外人,拿出了信标开始生成时空门。
时空门生成还有半个小时,她看着季思奇的伤,有些神伤起来:“我只能给你止个血,你要是能活着到那,记得叫救护车啊。”
身体状况如果不好,是相当不建议穿越的,可是现在的医疗条件,季思奇是非死不可,所以对于穿越的风险,两人都没提,季思奇趴在那昏昏沉沉,时不时申银两声,忽然笑了笑。
鹤唳坐在一旁擦刀,头也不抬问:“想什么呢?”
“想,要不是……你……让杭朝义……写遗嘱,我们,也,不会有,写了遗嘱,再来……的流程……”
“你写了?”
“恩。”
“写了什么?”
季思奇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咬牙切齿:“我,一定要,活着回去……我把,车,留给了,前女友……我要,改掉!”
“噗!那又怎么样?”
“女人……都,那么厉害……给什么……车……”
“哈哈哈!”
时空门缓缓生成。
两人还是陷入了沉寂,许久,就在鹤唳以为季思奇已经休克的时候,忽然听他问:“诶,你和韩信,没那啥吧。”
鹤唳翻了个白眼,本来想调-戏两下,可这话的另一个人刚死,她再二百五也没这兴致,干脆道:“没有没有!”
“咦……为什么……”季思奇竟然表示疑惑,他心里沉甸甸的,“我居然,杀了,这么一个男人……而你,居然……没和他……那啥……不科学……”
“你感受一下啊。”鹤唳竟然一本儿正经的坐到季思奇身边,和他脸贴着脸,像描绘蓝图似的比划着,“这是卵子,这是精子……”
季思奇死鱼眼:“……”
“如果我跟他做了,万一很快就回去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