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痛哭流涕之时,手术室门打开了,虞锦瑟跌跌撞撞冲过去,拽住领头的医生,医生,怎么样他没事了是吧,你们手术一定很成功对吧她连连发问,似想掩饰内心的慌张,又似乎害怕听到那个最坏的结果。
领头的男医生表情并不好看,道:虽然暂时救回来,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目前处于重度昏迷中,能不能救活,得看四十八小时内的状况。
虞锦瑟赶紧问:四十八小时什么意思
四十八小时内,如果能从重度昏迷中醒来,就算挺过去了,但万一没醒医生默了默,神情沉重,希望你们节哀,我们已经尽力了。
接下来的时间,虞锦瑟都守在icu重症监护室外。为了防止交叉感染,医院不允许家属在室内陪护,每天只有十分钟的探病时间,还必须穿上特殊的衣物,经过层层消毒,才能进入。
其他的时间,虞锦瑟只能呆在外面,静静守着。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守在icu病房外,第一次是张熙出了车祸,当时的她自责歉疚。而如今,她的心情已不能用这几个词来形容了,懊恼,忏悔,焦灼,恐惧,痛苦等待的每一秒,都仿佛在承受着无上的煎熬,无边的痛楚如凌迟的酷刑,一刀又一刀,没完没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7月3号下午六点,是沐华年推入icu病房的第五个小时,陆续不断的有人来医院探望沐华年的情况,可众人只能隔着严密的房门,远远看一眼,而虞瑟则呆坐在icu房外长椅上,沉默不语。
直到两个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子来到这,才结束了虞锦瑟失魂落魄的静坐状态。那两男人径直走到她身边,问:请问鸿华的沐总是在这边吗他现在怎么样
虞锦瑟端详着两张陌生的脸,说:他在病房里面,你们是
高个子的道:哦,我们是他在英国的同学,刚巧回国,路过g市说跟老同学聚聚,结果他的秘书说,他重伤送到了医院。
虞锦瑟低头,轻轻道:是的,他在icu病房观察,你们可以隔着玻璃窗看看他。
两男人没答话,打量了她片刻,矮个子的突然道:你是华年的太太对不对我见过你的照片圆脸,大眼睛,没错,就是你。
虞锦瑟一愣:什么照片
矮个子男道:华年把你的照片压在枕头底下,就是你们那张结婚照。有天被我们不小心翻出来了,我们才知道原来他结婚了。
可不是,大家还好一阵起哄。高个子是个口没遮拦的直爽人,说你的长相不如另一个追求他的季师妹,还把季师妹的照片拿来对比,他气得跟我们争执好半天他从不屑一顾跟人争执什么的。后来他就把你的相片藏起来了,宝贝般谁也不给碰,半夜里一个人躺床上躲着看
那男人的嘴还在一张一合,可后头的话虞锦瑟什么也没听见,她转过脸,捂住了眼睛,拼命将眼角的体逼回去,不让旁人看见。
两位英国的同学走了后,莫婉婉来了,给虞锦瑟送吃的,但虞锦瑟哪吃的下,她抱住莫婉婉,哽咽道:婉婉,你说的对,他是爱我的,他付出那么多,我从来不知道
莫婉婉拍着她的肩,感叹道:特么的世事太无常啊
虞锦瑟苦笑一声,婉婉,我现在回想一切,觉得我跟他的事真是荒诞。我们一直爱着对方,却从不知道对方的心思。这七年里,我们原本可以好好的在一起,就因为彼此固执的自以为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莫婉婉没听懂,什么自以为是
呵,他自以为是的以为他的心意我知道,以为自己在背后默默做的一切,总有一天我会明白,而我自以为是的太愚钝,呵,不止这些,我还自以为是的被仇恨蒙蔽了眼,从不给机会他辩解,就算他解释我也当做是谎话她的笑越发苦涩:呵,他表达爱的方式多么可笑,而我的固执又多么可悲
莫婉婉看向icu病房,长长叹气:真特么狗血啊
我现在又悲又痛,既恨自己又恨他。可想着他为我做的一切,看着他在里面生死未知的躺着,我又心如刀绞,婉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莫婉婉抱紧她,好了好了,你别再想了,咱先把饭吃一点好吗你两顿都没吃了
莫婉婉走后,虞锦瑟重新坐回老地方,又那样呆呆地盯着icu病房,过了会她想起王秘书曾说,沐华年给她发过邮件,是什么邮件,她为什么从没收过
她赶紧翻手机邮箱,打开平日里常用的工作邮箱,没发现任何沐华年的私信。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私人邮箱,过去她经常用这个给沐华年写信,后来俩人掰了,她怕触景伤情,从此再也没登陆过。
打开邮箱的一霎,她怔住了。
满满地,一共有二十一封未读邮件。
虞锦瑟一封封的看,有的是解释他同季弘谣的事,有的是离婚之前他请求不要离婚的话,有的是在解释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