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颜以乡君封号为苏锦‘玉’求情,苏锦‘玉’却在周府寿宴指使卢庆德污蔑陷害苏陌颜。这件事已经是众所周知,赵铭熙和张贵妃也不例外,也知道萧夜华温和善良,只当他为苏陌颜抱不平,便也没有多想。
“身为嫡母,该当对子‘女’一视同仁,何况苏三小姐是‘女’儿家,更不该这样针对,确实有失大家风范。”张贵妃道,也觉得这个李氏太不懂事。
庶‘女’,又不是庶子,根本就碍不到嫡母什么,最多就是多陪一副嫁妆,若是真嫁得好了,反而能够成为家族的助力。因此,大户人家的正室对庶子或许采用‘棒’杀或者捧杀的方式,严加警惕,对庶‘女’却多半会容忍些。纵然有嫡‘女’欺压庶‘女’的事情,也不至于像苏锦‘玉’那样,公然栽赃陷害,往自己妹妹身上泼脏水,就好像在忌惮苏陌颜似的,真是贻笑大方。
忽然间,张贵妃心头闪过一丝模糊的念头……。忌惮……。
苏锦‘玉’一个嫡‘女’,有必要忌惮苏陌颜一个庶‘女’吗?何况这个庶‘女’还是毁了容的!
“提到这位苏三小姐,本宫隐约记得,她是叫苏陌颜,苏大小姐却是叫苏锦‘玉’,听说苏府还有一位二小姐,叫什么……。”张贵妃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对了,叫苏锦芳。”这还得益于之前京城的谣言,说苏二小姐苏锦芳与苏三小姐姐妹相残,甚至毁了她的容貌,这才让张贵妃有点印象。
萧夜华点点头道:“娘娘好记‘性’,是叫苏锦芳没错。”
“这苏府‘女’孩的名字倒是有趣了。”之前没注意倒也算了,张贵妃一念既起,越想越觉得奇怪,“听说苏大小姐是嫡‘女’,怎么名字和二小姐名字里都有一个锦字?反倒是苏三小姐名字和她们不同?”
赵铭熙也点点头:“母妃这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这苏府还真是有趣啊,阿夜你可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张贵妃问道,想要旁敲侧击出些许消息,毕竟,这苏府的嫡母便是李美人的亲姑姑,若是这其中有什么蹊跷,那就有好戏看了。
萧夜华微笑着,神情里满是赞叹和崇敬:“娘娘不愧是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果然心细如尘,一下子就察觉到其中的异样。可叹我和苏三小姐知己相‘交’这许久,竟然一点都没注意到苏府小姐的名字特别,说来真是惭愧。”本来他还想自己点明,没想到张贵妃反而先想到了,他索‘性’装作全无所觉,趁机捧了捧张贵妃。
他能够和宫中诸人关系良好,这种必要时候装傻,一脸崇敬的表情功劳不小。
“你们是男子,要做大事的,这种小事上自然不如‘女’子心细。”萧夜华的神情实在太诚恳‘逼’真,张贵妃丝毫也没有察觉到异样,被他这番赞叹捧得满心欢喜。
不过,既然萧夜华没有注意到苏府姐妹名字的特殊,显然更不会知道其中的内情。
张贵妃不愿就此死心,又问道:“阿夜,你与苏三小姐熟识,应该见过她的生母吧?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教养出这样的‘女’儿?本宫倒有些好奇了。”说不定能从苏陌颜的生母这里找到什么线索。
“听说是小康之家的‘女’儿,父亲是位教书先生,倒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在苏府也不得宠。”萧夜华漫不经心地道,忽然神情一动,“倒是有一点。这位苏三小姐是苏府最小的小姐,才十五岁,我还以为她生母赵氏定然比李氏年轻,毕竟李氏所生的长子都已经二十一岁了,差着整整六岁呢。谁知道,后来我才发现,赵氏竟然比李氏还要大一岁。当时我还吃了一惊呢。”
这番话里充满了误导的意味,因为赵氏并非在进苏府后立刻就有了苏陌颜。
但张贵妃都不熟悉苏府的事情,只听萧夜华说,自然以为她是进府后立刻就有了苏陌颜,心中越发怀疑起来。但她也担心再追问下去,会被萧夜华察觉到异常。毕竟,这位南陵王世子毕竟是皇上的宠臣,若是让皇上知道她在暗地里追查苏府,想要对付李美人,必然会震怒。
因此,张贵妃没有再详加追问,反而淡淡道:“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苏大人看中了。”
“可不是吗?毕竟苏府是以商起家,底蕴薄,难免有贻笑大方的地方,也不足为奇。”萧夜华知道她心中已经存疑,微微一笑,不再继续挑拨,反而为苏府解释。
但人心就是这样,心头一旦有了怀疑,越是解释反而越无法释怀。
张贵妃满心的想法,恨不得立刻派人去查,但碍于萧夜华在场,却不得不掩饰一二,又找了些话题闲聊。
萧夜华已经不动声‘色’地将赵氏和李氏的信息告知张贵妃,勾起了她的怀疑,目的已经达到,便也没多留,说了会儿便要骑‘射’告辞,忽然面‘色’一白,神‘色’痛楚,捂着‘胸’口的手紧紧抓着衣裳,青筋暴起,显然是再次发病了。
“阿夜,你还好吧?”张贵妃吓了一跳,急忙询问。
这位南陵王世子是皇上的宠臣,若是在她这里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怕皇上会迁怒到她身上来。
赵铭熙神‘色’也颇为焦虑:“阿夜,怎么回事啊?不是刚刚病发过,才从温泉山庄回到内城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又发病了?”德明帝宠爱萧夜华,自从他十三岁回京后,便常常宣召他入宫小住。因此赵铭熙与萧夜华也颇为相熟,对这位温文尔雅,时时含笑,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