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正是紫藤‘’盛开的季节,紫‘色’的‘’朵藏在碧绿苍翠的藤叶里,煞是好看,淡淡的香味执着地围绕在‘’朵的周围,不肯轻易让人嗅去。
‘’架下,紫藤斋的丫鬟们有的站在美人靠上,踮起脚,摘下一串串‘’朵,放在篮子里。有的从‘’串里小心地将一朵一朵小小的‘’朵摘掉,放在染画跟前,已经堆起了紫‘色’的小‘’山。染画则用彩‘色’丝线穿了针,小心翼翼都将紫藤‘’缀了起来。
“这是干吗呢?”钱姨娘的贴身丫鬟桂芳进来,向苏陌颜行过礼后,忍不住问道。
旁边丫鬟绿枝笑道:“还不是染画?她见紫藤‘’开得好看,就想出这点子来,将紫藤‘’一朵一朵分开,用彩‘色’丝线穿了,既能缠绕在手臂上当手链,又能点缀成各种形状,挂在墙上当装饰。”
“她这么一说,小姐就答应了,还让我们都来帮忙!”另一个丫鬟绿桃虽然是抱怨的口气,但却不住地看着手臂上的紫‘色’‘’串笑,显然颇为喜欢。
“就是啊,小姐最疼染画,她的话,比小姐的话都好使。”其余丫鬟也纷纷附和,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
这些丫鬟都是钱姨娘当权后,从新买的丫鬟们‘精’挑细选的,刚进苏府没多久,又都是活泼爱玩的年纪,又见苏陌颜并不太拘束她们,胆子便渐渐大了,连染画和苏陌颜也敢打趣,倒是为紫藤斋增添了不少笑声。
苏陌颜并未出生呵斥,只是看着染画在那里串‘’朵,偶尔伸出手去帮她几下,嘴角始终‘吟’着浅浅的笑意,可惜被面纱遮掩着,别人无法看到。
但她那柔和的目光,还是令桂芳生出了些许感叹。这位三小姐不爱说笑,总让人觉得有些清冷,而且手段非凡,连钱姨娘都怕她,但对染画这个丫鬟真的好得没话说。不过也难怪,当初染画可是从大火中将病弱的三小姐救了出来,有这样的功劳和忠心,别人是羡慕不来的。
桂芳叹了口气,带着几许‘艳’羡,随即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向苏陌颜递了个眼‘色’。
苏陌颜知道她定然是有事前来,站起身来。染画微微一怔,随即忙弃了手中的紫藤‘’,跟着苏陌颜进屋。
“什么事?”苏陌颜坐定,问道。
桂芳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道:“钱姨娘让奴婢给三小姐传个消息,刚才夫人的娘家嫂子李夫人上‘门’,求见老爷,说是要为自己儿子向三小姐提亲。”
提亲?李府?
“这么说起来,李公子想必不成器吧?”苏陌颜思索着,轻啜一口茶,静静地道。
桂芳点点头:“是。”
“这就对了。”苏陌颜点点头,如果李府的儿子成器的话,如今李府出了李美人,又颇为得宠,怎么会向她提亲?
桂芳有些惊讶地看着苏陌颜沉静的面容,一点也不像正常‘女’子的反应。尤其,知道对方不成器,很多‘女’子只怕早就哭起来,或怒或急,失了方寸。但这位三小姐居然面不改‘色’,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而非自己的婚事。
似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三小姐都是这么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模样,沉稳冷静得几乎有些过分了,一点也不像十五岁的少‘女’,难怪钱姨娘对她敬畏有加。
“李府的少爷名叫李乾瑞,今年十七岁,资质平庸,人又好‘色’,听说似乎还有虐待的癖好,因此一直没有人上‘门’提亲,连李府的丫鬟都不敢想着攀附他,对他避之不及。”钱姨娘毕竟是李清芬的陪嫁丫鬟,对李府的事情还是很清楚的,所以才特意派桂芳告知苏陌颜。
等到桂芳离去,染画脸‘色’一下子变了:“小姐,这肯定是夫人又在捣鬼。”听桂芳所描述的,这李府根本是个火坑,李乾瑞那样的人,‘女’孩子若是嫁了,根本就等于终身尽毁。
“看来李清芬为了除掉我这个障碍,已经不择手段了。”苏陌颜淡淡地道,自然明白李清芬的想法,如果她嫁人了,又怎么能够‘插’手苏府的事情?
染画焦虑道:“还好大小姐还在周府,小姐您快去告诉夫人,让她打消念头,否则您就让大小姐好看。”
“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染画你也懂得为我出谋划策了。”苏陌颜笑着道。
染画跺脚道:“小姐,火烧眉‘毛’的事情,您怎么还有闲心跟我打趣呢?”‘女’子的婚事何其重要,就算小姐毁容了,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怎么能够让李乾瑞那样的人糟蹋了?
苏锦‘玉’虽然能够挟制李清芬,但可一不可再二,如果事事都拿苏锦‘玉’相‘逼’,反而会‘激’得李清芬反弹,到时候就不妙了。对苏陌颜来说,她更愿意拿苏锦‘玉’,换取赵姨娘的平安,至于李清芬对她的算计,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就是了,难道还会怕她吗?
“先别急,只是提亲而已,变数还多着呢!”苏陌颜淡淡地道,起身朝外走,“先去看看李夫人和父亲谈得怎么样了再说。”
现在的苏府,几乎没有苏陌颜不能去的地方,很快,两人便来到了耳房,只听见李夫人和苏绍谦的谈话声从隔壁的大厅清晰地传了过来。
“李夫人怎么会想到向陌颜提亲呢?”苏绍谦的声音里显然透着疑虑,毕竟,李清芬和陌颜的关系紧张,众所周知。
李夫人不情不愿地道:“你以为我想啊?是我家老爷看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