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苏陌颜‘艳’绝尘寰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如千百鲜‘’齐齐怒放,明‘艳’照人。
她移开目光,不再去看岚湫公主,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侍’‘女’秋娘的伤痕上,仔细地察看,随口道:“只不过,如果我要抢美人的话,绝对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忠勤侯世子、燕二公子和陆御史的面这样做。尤其,我要抢的美人还是忠勤侯的救命恩人,还明知道陆御史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而且刚刚在陆御史手里吃过大亏。”
这样明知不可为,却还偏偏做了,不是傻子,就是另有目的。
而岚湫公主若是傻子,以她的名声,又怎么可能安然活到现在?那自然是另有目的了。
岚湫公主微微一怔,眼神不自觉地飘忽起来,纤细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缠绕着衣服上的轻纱,一语不发。
“听说岚湫公主曾经大肆搜掠美男,对抢人这种事情应该很有经验才对,要抢人,自然是夜黑风高的时候,人烟稀少的地方更好动手,公主您的所作所为实在不符合逻辑。”苏陌颜神情平静,似乎在说着很寻常的事情,“所以,我猜岚湫公主并非为我而来,而是另有目的,不知道对不对?”
岚湫公主眼眸凝定,定定地落在苏陌颜身上:“你就只凭这么一点疑点便得出这样的结论?”
“不全是,只是对于假的东西,我的感觉格外敏锐罢了。”苏陌颜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眸光一闪,随即又沉寂下去,眼眸依然平静如水。
岚湫公主脸上的妖娆魅‘惑’瞬间消失无踪,眼眸微垂,神情一时间平静得有些近乎凄凉。她慢慢地坐下来,并没有在店外的放‘荡’轻浮,一举一动,以及坐姿都显得高贵典雅,真正是皇室公主的风范,与众人口中的岚湫公主判若两人。
‘侍’‘女’秋娘看着她,眼眸中带着深深的悲哀,以及怜惜。
“你说对了,本宫的确另有目的。”许久,岚湫公主才淡淡道,“秋娘是为了救本宫而受伤,本宫一直想要治好她,但是太医却无能为力。听说你医术高明,所以本宫想来试试。”
果然,为这名‘侍’‘女’看病才是岚湫公主真正的目的!
苏陌颜心中本就有此猜测,也不算多意外:“我开的本就是‘药’铺,公主想要看诊,自可以光明正大地进来,何必玩‘弄’这些手段呢?”
“如果不玩‘弄’这种手段,我能进得了这天一‘药’铺吗?”岚湫公主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带着些许轻挑地将手放到眼前,似乎在欣赏染得鲜红的手指甲。但如果注意的话,就会发现她的眼神根本没有落在指甲上,而是涣散在了不知何处的虚空,隐约带着些许悲哀,些许‘激’愤,以及一丝淡淡的绝望。
苏陌颜微微扬眉:“我不明白。”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傻?”岚湫公主冷笑道,“本宫可是岚湫公主!”
苏陌颜淡淡一笑:“是真的不懂,我开‘药’铺,为天下人治病,天下人都能进得来,为什么岚湫公主你却进不得?难道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特别的地方?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难道这个赵天一还不清楚吗?
岚湫公主霍然起身,双眸冷冷地只盯着苏陌颜,但触到她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却突然心中一顿。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鄙夷,唾弃,轻蔑……。等等她看得太多的情绪,只有平静,平静得近乎淡漠,似乎看待她,和看待其他人并无二致。那种淡漠的平静,让岚湫公主原本‘激’‘荡’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又慢慢地坐回了椅子。
“我倒是忘了,赵天一你到京城没多久,也难怪会不知道。”岚湫公主淡淡地道,“本宫是曾经引‘诱’得北狄王父子相残,被称为覆国妖‘女’,又在府内蓄养男宠,还曾经大肆搜掠美男,任何人只要好本宫沾染上半分关系,就会万夫所指。曾经有个宫廷‘侍’卫,只是和我多说一句话,便被传言和本宫有暧昧,自甘堕落……。你要是够聪明的话,就该见到本宫便目‘露’厌恶,神情鄙夷,最好再呵斥几句本宫不知羞耻,放‘荡’‘淫’一‘乱’,以证明你是个高尚纯洁的人,而非本宫这样的货‘色’。现在,明白了吗?”
岚湫公主慢条斯理地道,神情平静,声音也很平静,像是在说和她完全无关的事情。
似乎,她嘴里那个鬼厌神憎,被整个世界抛弃、隔离的人并不是她本人。
“是这样吗?”苏陌颜轻声道,眼眸中有了些许恍然。
岚湫公主轻蔑地看着她,等待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幻。刚才她是不知道而已,现在知道了事情的轻重,就该知道,为她的‘侍’‘女’看病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了。她在世人眼中已经彻底腐坏,男子和她神情平静地说句话,都会被人指点得抬不起头来,何况要尽心尽力地为她的‘侍’‘女’看病?
其实,心里还是有点遗憾,除了身边亲密的人,她很久都没有看到那样平静看向她的眼神,如果不告诉他这些,或许这样的眼神,她还能再看一段时间。
只可惜,这不是她的个‘性’所喜。
她宁愿清醒地被这个世界遗弃,也不愿意靠欺骗、隐瞒来粉饰太平。
“所以,岚湫公主就设计出方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你威‘逼’,不得已而替你的‘侍’‘女’看病,这样,在众人眼里,我便是个受害者,别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