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靳林一笑,挂了电话。
施润跟着自家男人进套房休息室,看着他低头亲了亲熟睡的小冰淇淋,接着把一个密码箱锁好,放在沙发上。
萧雪政去浴室洗漱,换下那身被海水浸过的衣服。
施润失魂落魄地杵在浴室门口,几度想要推门进去拦住他,哪里都不让他去。
她天真的幻想,四哥那么厉害,很快就把儿子救出来,他不要去跟顾振涛见面,和萧靳林才两个人,谁知道顾振涛那边准备了多少刀枪在等他们?
男人淋了澡,浑身湿漉漉地站在浴室门口,与她对望,他健硕修长的身躯,每一寸肌肉都藏着很可怕的力量。
施润伸手,手指蜷缩地摸到他强悍紧绷的胸口,不禁流泪,血肉之躯,如果一枪过来,他也会死。
萧雪政紧皱眉头,蓦地把她拽进怀里抱起。
两人滚着进了浴室,他把她压在湿气腾腾的墙壁上,非常霸道用力地吻下来。
施润踮起脚,泪眼汪汪环住他温热的脖颈,呼吸不畅,嘴被他吃得疼痛不堪。
身体用尽力气地厮磨,柔,仿佛分开之后就是永隔,彼此都在发泄着对分离的深度恐惧的愤怒。
他从她嘴里出来,双手捧住她热热又哭得厉害的脸蛋,抵着她喘息,黑眸深邃:“等我回来。”
施润泪水朦胧,仰头亲着他冒出来的胡茬,用力亲着。
……**……
席城定的地点是澳门一座他为幕后老板的赌场。
萧雪政和萧靳林在车上会合,两人均是衬衫西装,手提一只密码箱,箱子里装着席城和顾振涛要求的二萧名下所有公司产业无条件转让文件。
当然,萧家控制的香港船运,澳门一些博彩市场,还有别的货路通道,这就需要和席城达成口头协议。
等于,把祖辈打下来的江山拱手送出去。
当然,要看对方有没有本事吞的下。
兄弟俩在上环码头,等席城的直升飞机。
香港的夜,红红绿绿,映着海面波云诡谲,萧靳林沉下眉目,突然说道:“我做了一件挺不道德的事。”
直升机来了,萧雪政上去,思索这件不道德的事,突然笑了。
抵达对岸,有车来接。
下车即是空
无一人的赌场大门。
兄弟俩接受比安检更严密的搜身检查,彼此的目光都很寡淡,不经意地对视,然后往赌场周边空旷漆黑的街道深邃地看着。
进了赌场,席城在门口接的。
萧雪政是第一次见本人,没想到是个年轻高大的混血男人,浑身上下,从灵魂里透出来的野。
三个男人面对面,很有种见了同类的感觉。
席城按了一把萧靳林的肩,点点头,“比几年前你差点死在我手里时,结实多了。”
萧靳林笑,突然倾身在席城耳边说了句什么。
萧雪政注视着席城每一寸的面部表情。
席城像是没听见,萧靳林也不意外,缓缓道:“从现在到谈判结束,中间有很长的思考时间,城哥你慢慢想,我知道,女人对城哥你来说,就是衣服,不过喜爱的时候衣服被撕碎了,心情也不爽啊。”
席城笑笑,“进去吧,顾老在等。”
进门是赌场大厅,中间一个很大的赌桌,罗马柱两侧站着二十多个打手。
萧雪政并没有看到顾振涛人。
赌桌上竖着一块led屏幕,不出萧雪政和萧靳林所料,的确,一进来等着他们的就是屏幕播放。
视频里,黑暗潮湿的石头房间,挂着一盏灯,唐小夕和冰淇淋被人五花大绑控制着。
冰淇淋被一个高个子男人摁着,那么小的孩子,脑袋在水缸边沿悬着。
唐小夕则被两个男人压着,舌头被什么东西扯出来,另外一个男人正拿着一把匕首,朝唐小夕的舌头凑近。
席城点了根雪茄,坐在赌桌旁的椅子上,长腿交叠。
楼梯上有脚步声。
萧雪政看过去。
顾振涛拄着拐杖,心情很好,枯瘦的脸上就荡漾满了笑容,拿起老式的老花镜看了眼屏幕,又回过头看向萧雪政。
“雪政孙儿,好久不见了。”
视屏里,男人的匕首抵在了唐小夕的舌尖。
冰淇淋嗷嗷哭着,脑袋距离水面越来越近。
萧雪政和萧靳林纷纷扔了手中的密码箱过去。
席城这边的人捡起两个箱子,顾振涛指了指屏幕,看向大厅中央的两个男人,“他们受苦还是你们受点皮肉之苦?”
两边二十来个打手围过来。
萧雪政和萧靳林背对背而站,那些人冲上来,他们一动也不动。
二十多个人打两个不还手的男人,动作就很讲究,一拳一脚击在要害,这两个倒在地上的男人,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都明白,用自己的生命,为妹妹,为儿子,争取时间。
只需要那么一点时间。
……**……
东南亚环海上空,直升飞机门打开,秦穆之四个人分别跳下去,半空中,降落伞打开。
四人在浅滩不同的地方降落,汇合后,朝岛上进发。
黑夜静寂,亮着灯的几幢石头房屋前的湖面,突然冒出泡泡!
四个人带着防罩面具,手执步枪,湖水中无声靠近,上岸后秦穆之低喝:“子君,威廉,你们左右门,我和楚秦正门!”
木门房门迅速被撞开,里面黑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