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政说话太狠,太准。
的确是越喝,越清醒。
还有,他恍如被一棍子敲醒的那句,爱情无法掩盖。
萧靳林这辈子正经来说没有接触过这两个字,对施润是什么呢?
是一开始很感兴趣,后来很想帮忙,到最后看见她就觉得温暖,觉得开心,想照顾她和她的两个孩子,因为这个女孩像太阳,她不容易。
至于和他发生过关系的那些四叔安排的女人,他连一张脸都记不清。
还有一个。
从小被他悉心呵护,当作自己身体一根骨头那么养大的,萧遥。
萧靳林开门上车,男人喝的微醺,迷离中眼底却沉下了墨,漆黑寂静,淌着他无法面对的所有感情。
他发笑地双手握紧方向盘,头颅逐渐低垂。
都干了什么啊?
把他珍爱的身体里的这根骨头,毁了。
是他,不是别人。是他亲手毁掉了她,原来是自己。
他从前看不懂小宝眼里对自己的恨,非常生气,她自甘坠落,变坏无知,惹人讨厌,凭什么还要恨他?他已经尽力,他足够失望,管教不了!
事实是,十七岁,她还没长开,十七岁她才多大?身体的骨骼还没发育完全,他把她碰了,让她怀孕了。
不是沈卓义,是自己啊。
伏在方向盘上,男人的眼底逐渐沁出了温热,烧灼的温热,他伸手捂住,宽阔的肩膀逐渐紧绷,轻轻抖开。
他还记得知道她怀孕后,他有多愤怒,强行逼着她打掉孩子,最后逼得她无路可走,躲在那么小的房子里,自己一个人吃了药,自己一个人躲在床上静静的承受。
后来他找过去的时候,她倒在浴室的血泊里,朝他伸手,叫他哥哥,说她痛。
他给了什么?一个巴掌。
她在流和他的孩子,他给了她一巴掌。
白色路虎猛地驱动,车窗开着,刺骨的寒风灌进男人一双濡湿的通红眼眸。
车朝着来时的方向开,速度越来越快,他紧握方向盘,情绪崩溃地朝着嘶吼一声,一个男人他在掉眼泪。视线越来越模糊,他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
唐小夕昏睡到第二天下午,醒来时陆铭坐在床边的地毯上。
她睁眼,发现还是宾馆。
“你高烧,别动了。”陆铭摘掉她额头上的毛巾,没告诉昨晚是萧靳林找到他让他过来看着她的。
唐小夕完全苏醒时,陆铭神色复杂地拿过来她的手机:“你姐给你打电话,说是……说是你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