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后退,没有闪躲,而他的动作却在与她相隔一厘米的时候,朝一旁偏了一偏,在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轻轻一划,温璐然只觉得自己略显冰凉的脸上闪过一道热。
眉眼俊朗、气度丰润的男子忽地吃吃一笑,眼中有浅浅的促狭之意。
温璐然鼻息一顿,忽然明白自己被耍了,两手一伸,朝着他使劲儿地一推,自己往后退了退,飞快地站起身来。
关楚成却是早有戒备似的,看着她算是老羞成怒的表情,黑眸一眯,笑得颇有些意味深长。
“混蛋!”温璐然口不择言地骂一句,扭了头踩着拖鞋就蹭蹭蹭地就往楼上去了。
关楚成碰了碰自己微微发痒的鼻尖,唇角弯弯的笑意越来越大,终于一排整齐皓白的牙齿也跟着见了光。
他心情好,腾地站起来,关了电视和灯,自己去取了大衣抱在怀里,在玄关处换好鞋,轻轻地关门而出。
温璐然坐在床上,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隐隐约约地听到一声咔嚓,过了一会儿,更是寂然一片,什么响动都没有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立起来,朝着门口走两步,拉着把手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顺着它朝外头望去。
却只见外面只剩下一片默默的黑暗。
她碰地关上门,锁上,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个关楚成!招呼都不知道打一声再走,懂不懂最基本的礼貌啊!
不禁将牙齿咬得细碎作响,却看见自己的手机屏幕闪烁了两下,她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只见正是这个没家教的男人发来的短信。
“我开车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晚安。还有,其他的事情,就别去想了。”
温璐然盯着这句话,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却仿佛他的面孔就浮现在眼前了一样,她甩甩头,取了睡衣往浴室里走去。
--------------------------------------------
云梦迟刚刚从顾家回来,伸手摸了摸墙壁上的按钮,啪地一声,黑暗的公寓亮了起来。
她放下钥匙和包,走到窗前,拉开米白色印花的帘子,俯望下去,顾彦廷正立在那辆车旁边,冲着她挥了挥手。
她也抬起手臂,挥动了一下,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
顾彦廷看了她好几眼,终是转身上了车,引擎声随即响起,车子慢慢地驶出了小区的大门。
她重新将窗帘拉好,走到厨房里,取了咖啡豆,不疾不徐地煮了一杯新鲜的咖啡。
将热乎乎的被子捧在两手之间,她将嘴唇贴上去,轻轻地喝下一口,觉得身子开始暖起来。
她不禁地想起刚才的事情,她被请去顾家作客,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到顾语犀其人。
不得不说,那是一个很美的女子,那双涟涟如水的眼眸里明明藏着许多故事,定睛看来的时候,却始终让人觉得一派澄澈清明。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淡定娴雅的自如,软中有韧、柔中含刚,看不出丝毫的刻意为之,只觉得她是该那样的,她就是那样的,迷人眼球以及心神于无形。
正文 至此堪以明珠还(三) 'vip'
这样的人,应当有一颗剔透玲珑心才是,为何却始终看不透一些事情?。
云梦迟兀自叹口气,拿出手机,长久地犹疑。
钟大哥做事情,从来不会同她解释什么,但是她好像都能明白其中的含义,就比如这次他去美国。
她也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他就这么做了,竟然没有告诉她刻。
开始的时候是很担心的,以为他是当真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地打电话过去问,他身边好像有人,回答她话的时候,言语中透着一种谨慎。
云梦迟便猜出他是跟安相宜在一起,他叫她不要担心,他不会有什么事,等做完了手术,休整一段时间就会回来,最多也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
或许钟大哥以为,一个月的时间并不算长吧,但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发现很多事情都变了,会怎么想呢?
云梦迟在他身上一次次地看到挣扎和妥协,可是为何每次的结果都是将他心里头那个人推向更远的地方呢?
顾语犀和柏澈结婚的消息虽然在国内被炒得沸沸扬扬,但不知道远在太平洋彼岸的他,现在是否已经知晓?
而顾语犀又是否知道,钟大哥做的这些,甚至不惜拿自己的身体来装病拖延时间的行为,全是因为她噱?
云梦迟越想越觉得脑中乱作一团,索性站起身来,放了cd,闭眼听着里头缓缓飘荡出来的音乐,在这个大雪初停的夜晚,就将这一切忘了该多好。
-----------------------------------------------
天色第二日便放晴,虽然那雪还堆积在街边房顶没有消融,在阳光的照耀下却越发显得银装素裹、一片明净。
顾语犀被闹铃吵醒,腾地坐起来,一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半,即刻掀开被子要冲去洗漱,忽地想起来,今天已经到了周六。
十一点钟的时候柏澈会来接她出去吃饭,下午再去看一看婚纱照的布景。
她微微放松下来,晃了晃有些酸痛的肩膀,大概是昨天睡得太沉,就这一个方向侧眠了太久,压得血脉都有些不通了。
反正跟柏澈约定的时间还早,她不慌不忙地往浴室去,洗干净了脸,贴了张面膜,走回衣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