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不禁往后退了两步,她眼眶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盯着宿无逝那慢步离开的背影,心里生出许多委屈。
“为什么你对我这么狠心,对夙溪却那么好?”卞芙离他远了些,但是还没离开,只能他走两步,自己走一步地跟着。
宿无逝听见这个问题,那目光直视前方,却又好似嘲讽,嘴角挂出笑容,仿佛可笑却又理所当然道:“你与她怎能相比?”
她是这世上任何一名女子也无法比及,甚至不能望其项背的唯一存在。
至于卞芙,不过是个会下蛊的普通女子,两者相提并论,宿无逝都觉得好笑。
卞芙也听出了话中的刺,更是不甘心地说:“你以为夙溪有多好?我昨天晚上追过来,还不是看见她大半夜穿着单薄地去一个男人的房间,两人在房内你侬我侬聊了好长时间才出来的,她哪儿有你说的那样好?!说不定早就已经名节不保,是个不清不白的女子,故意装给你看的!”
卞芙刚说完,便察觉周围气氛有些不对了。
院子里一地枯黄的枫叶无风而起,骤然呼得一下统统打在了另一面的墙上,一道可怕的气劲逼的卞芙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她躲到了一根柱子的后面,看向距离十步远的宿无逝,突然意识到,这股凛冽的寒气,是从那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僵直着背,没回过头,卞芙甚至不敢猜测他现在究竟是什么表情,只能感觉一阵阵杀意四散蔓延,让她身上的鸡皮疙瘩纷纷竖起。
杀意扬起一地灰尘,房前的竹风铃哒哒作响,风铃上的八卦阵法被催动,符文顺着竹排旋转,却依旧无法与这强大的杀意抵抗,串着风铃的绳子绕城了一团,哒哒的声音更是急促。
冰冷的气息顺着他脚下蔓延,卞芙甚至能看见他的脚下正逐渐结了一层薄冰。
“你说什么?”
四个字一字一顿地从宿无逝的嘴里吐出,似乎是极力克制后的咬牙切齿般。
卞芙心下一阵惊惧,从未遇见如此可怕的气场,更被压制得呼吸不顺,她抿着嘴,突然不敢回答,只敢望着那背影肩膀发抖,轻轻喊了一声:“无逝哥哥,你怎么了?”
宿无逝此刻转了口气,似乎引诱一般,轻声细语地反问了一句:“你是骗人的,对吧?”
卞芙听见这轻柔一问,立刻反驳:“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骤然,狂风四起,尘土与落叶遮住了人的眼睛,她立刻抬起手挡在脸前,什么也看不清了。
☆、收留卞芙
凌厉的风在院中呼啸,卞芙双手紧紧抱住了柱子才不让自己被风吹倒,正当她的手开始酸软无力,马上就要放开的时候,那股强大的威压却骤然停了。
卞芙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干咳了几声,双手无力地垂在了身边,依旧躲在柱子后面不敢出来,只能小心翼翼地朝宿无逝的方向瞧去。
那人还是笔挺着脊背,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然后再关上,唯独房梁上的竹风铃还在纠缠,哒哒作响。
若非空气中残余那一股杀气的冷冽,卞芙几乎以为方才是她的幻觉。
都是夙溪!若非是夙溪,无逝哥哥不会变得这样冰冷!
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男子分明是会笑会调侃的人,即便再不耐烦,也不会口出恶语,短短几个月没见,他怎么会变得这样孤傲难以接近?
肯定是夙溪对他说了什么,又或者对他做了什么!
卞芙猛地转身,眼底涌上一阵酸涩与怒意,她要去找夙溪问清楚!
卞芙刚出了宿无逝住的院子,才走过一个走廊就迎面碰上了一个人,她低着头,差点撞上对方,连忙往后退几步让开之后,一抬头便愣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来者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她,不是别人,正是吃了中饭来找宿无逝的卞舞华。
卞芙的双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捏着衣服的边角,戒备地看着对方,出于本能的恐惧,脸色苍白,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关,管你什么事!我……我乐意在哪里,就,就在哪里!”
卞舞华双手环胸,脸色冷然:“本来你在哪里都与我没关系的,不过……看你过来的方向,你刚才是去见宿无逝?”
卞芙抿嘴,她知道卞舞华也认识宿无逝,甚至比她认识得还要早,且卞舞华是卞家的人,池免又一直喜欢她对她很好,也不清楚此番她是不是跟着池免一起过来的。而且从小到大她们之间都有过节,若真正算起来,卞舞华也是她敌对面那一边的,她若真是跟着池免过来,自己岂不是很快就要被捉回去?
卞芙不会法术,也看不出卞舞华如今的道行,只记得自己在对方手上从来都没有讨过好处,每次想方设法要整她,最后被整的永远是自己,现在想着逃走,成功的几率甚微。
这种在一个人身上倒霉一万次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卞芙甚至想,或许她命中就是与卞舞华犯克。
索性卞舞华也没有为难对方的意思,一看她这落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从卞家逃出来后在外颠沛流离了。颇为无所谓地绕过她离开,卞舞华走之前与她擦肩而过,还说了一句:“劝你别往西边走,卞家的人住那边。”
等到卞舞华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卞芙扶着墙猛吸了几口气才将紊乱的心跳平息下来。
她从来都没敢直视过卞舞华,卞芙回想起以前在卞府的日子,从小到大,她都没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