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娘难得下厨一回,一会儿都给我露出笑脸来多吃点,不然今晚上就给我睡到大街上去。”
沈念文,沈岑风,沈琼楼:“qaq…”
殷卓雍:“…”好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沈家如今没多少下人,陈氏和邵氏便亲自领了两个小丫鬟上桌布菜,排除陈氏做的那些黑暗料理不看,一家子倒也其乐融融。
沈老夫人难得满脸是笑,先瞧了眼沈琼楼:“原本以为几个小的里头,最该操心的就是楼儿的婚事,没想到她倒是第一个成婚的。”
她侧头看着沈念文和沈岑风:“你们什么时候也能开花结果,我到地下跟你们祖父也能有个交代。”
沈念文不知想到了谁,神色竟有些怅然,沈岑风表情微妙,正要避重就轻地混过去,就听外面有人来报:“老爷夫人,澹台指挥使来访。”
这话堪堪传来,沈木,沈念文和沈岑风的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尤其是沈岑风,简直可以用恼羞成怒来形容了。
沈琼楼瞧得奇怪,忙问道:“澹台指挥使?可是那位土司澹台澄?”
澹台氏也是蜀地的异族,朝廷为了安抚这些异族,不但给了他们土司的职权,每个土司还按势力大小给了从四品到正二品的官职,可见华夏在对少数民族的政策上,从古至今都是以优恩厚待为主的。
宁县也是澹台氏的辖区,所以说澹台澄如今是沈木的顶头上司也不为过,沈木脸色不好看地点了点头:“正是。”
他想着到底是自己上司的上司,老让人在外头站着也不为过,于是压住心绪起了身,点头道:“请进来。”
澹台澄不一会儿就走了进来,凤眼依旧凌厉,不过她今日竟穿了汉人女子的装束,穿出了几分异域风情,再加上她本身相貌出众,英挺之余又多了几分妩媚。
她目光还没瞧见殷卓雍和沈琼楼,先是落在沈岑风身上,双眼微微一亮:“岑风,好久不见。”
沈岑风的表情更加古怪,要不是长辈都在场,他只怕这就拂袖而去了,不过现在的表情也没好多少,敷衍地拱了拱手:“澹台大人。”
沈琼楼左右看了看,这是有戏啊?
沈木不着痕迹地挡在澹台澄身前:“不知道大人在小女回门礼的时候特地过来,是有何贵干?”
澹台澄这才看见殷卓雍和沈琼楼,立刻弯腰行礼:“拜见王爷王妃。”
又向上座的长辈们优雅地行礼道贺,然后转向沈木:“我和令郎交好许久,知道每年春节都是汉人的大节,亲朋好友是要互相拜访的,所以我特地赶来送礼拜会。”
沈琼楼难受的抓心挠肺,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沈岑风挺秀的眉毛皱的更紧:“多谢大人好意,不必了。”
澹台澄自来熟地找了个地方坐下,笑吟吟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倾慕欣赏:“你我相识一场,何必如此客气?”
沈琼楼实在忍不住,蹭到沈念文身边,低声问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二哥和澹台土司…”
沈念文神情不知道是沉痛还是想笑,反正非常之复杂,缓缓地道:“这事儿还得从全家刚来宁县的时候说起了…”
从沈念文精简的叙述里,她听到了一个异常狗血的故事,沈岑风性子骚包招摇这点大家都知道的,有一回在县里的酒楼跟人吟诗作赋的时候,被路过宁县的澹台澄看到了。
沈岑风生的十分俊秀又好文,澹台澄见到如此出众的汉家郎,一时心生倾慕,主动出言攀谈,她自己也是被打小教养的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两人聊了会儿觉得大为投契。
但事情麻烦就麻烦在这儿了,她当时跟沈岑风见面的时候穿的是男装,沈岑风也把她当做男人,最多当个聊得来的朋友,回去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没想到过几日澹台澄竟然带着人来提亲了!对没错,她一个有家有室的女人上门提亲了!
沈琼楼叹为观止,这简直是古代性转版霸道总裁爱上我啊,又紧着追问道:“我记得这位土司家里有好几位夫君啊…”
沈念文哭笑不得:“她是想来提亲想让老二当她的第七位夫君,跟咱们汉人屋里的小妾差不多,老二堂堂男儿,怎么会同意?爹就更不可能应下了。”
沈琼楼:“…”她需要静静。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沈岑风脸上羞愤交加的表情从何而来了。
一边的殷卓雍现任也被雷的不轻,忍了半晌才把笑憋回去,面露郁色:“二舅哥品貌出众,异族女子与汉人女子不同,生性大胆狂放,二舅被看上了也属常事。”
那边澹台澄一双美眸不住地瞧着沈岑风,其实她看沈家人死活不应,想着不过一个七品知县,所以还动过把人强抢回去的念头,后来沈琼楼和豫王结亲她才消了这个想法,改用怀柔政策了。
既然他是豫王的小舅,肯定不可能来给她当男宠面首,但她正夫跟她门当户对,也不是能轻易休弃的,不过给个侧夫的位置倒是可以,比正夫也不差什么。
她念及此处,笑了笑:“岑风何必如此生疏,想当初你我把臂言是何等畅快,纵然后来有些不快,但这份交情还是在的。”
沈老夫人和陈氏本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她言行露骨,表情也奇怪起来,本来好好的一桌家宴变得相当诡异。
沈岑风面无表情地道:“…多谢大人厚爱,沈某一介草民,不敢和您攀交情。”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反人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