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恩斯说:“你要求允许你访问甘地镇之外的其他定居点,你还特别要求允许你视察达·芬奇高地。我们已经讨论了你的请求,我们决定驳回你的请求。”
里特斯道夫大夫点点头:“我明白了。”
“告诉她原因。”霍华德·斯特劳大声说道。他的脸色很难看,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这个来自地球的女心理学家。他对她的恨意充满了房间,连整个气氛都受到感染。加布里埃尔·贝恩斯感到他好像要被这种氛围窒息了。
里特斯道夫博士抬起手,说:“在你们向我宣读你们的宣言以前,请等一等。”她一个接一个地环顾着他们,缓慢而镇定,完全是一种专业化的观察。
霍华德·斯特劳用恶意回敬她的目光。
雅各布·斯明立刻低垂下头,茫然地笑着,避开了她的目光。
安妮特·戈尔丁紧张地抠着指甲上的角皮,脸色惨白。
德普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被别人观察,因为他一直没有抬头。
斯基兹人奥马尔·戴蒙德,用一种亲切的庄严回答里特斯道夫博士的注视,然而贝恩斯猜想,在他的那副表情下面,其实是一种焦虑。戴蒙德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逃走一样。
他发现玛丽·里特斯道夫博士的身体很迷人,他毫无根据地猜想她没有带丈夫同来是否暗示着什么。实际上,她很性感。里特斯道夫博士的穿着与这次会议的目的有着一种不能言表的不和谐,她穿着一件非常女性化的外套,黑色的套衫和裙子,没有穿长袜,镀金的拖鞋里翘起精灵般的脚趾。贝恩斯看到,套衫确实是有点紧身,里特斯道夫夫人意识到了吗?他无从知道,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已经从她的讲话转移到她那十分明显的茹房上,它们确实很小,但是非常有型。他喜欢它们。
他想,不知这个女人,这个他猜测刚刚30出头,正处在身体和婚育的最佳阶段的女人,到这里是否是寻找事业成功以外的其他什么东西。他那强大而情感性的d察力告诉他,里特斯道夫博士的个人精神和使命使她显得生气勃勃,她自己可能还没有觉察到这一点。他想,身体有自己的方式,有时会与思想的意图背道而驰。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里特斯道夫博士可能仅仅想到她想穿这件黑色的套衫,而根本没有虑及其他。但是身体,和它内部构造完美的女性器官,却知道得更多。
对此,他自己身体里机能相同的部分作出了反应,然而他是意识到这一点的。他想,也许这会变成我们这一方的优势,卷入这件事对我们而言可能不像对我们的对手那样是一个负担。想到这里,他感到自己不知不觉地又陷入了他设计好的防御立场中,他有许多习惯性的防御方案,这些方案不光是保护他自己,也是保护他的同事们。
“里特斯道夫博士,”加布里埃尔·贝恩斯平缓地说,“在我们允许你进入我们的几个定居点之前,我们几个家族组成的一个代表团会检查你们的飞船,看看你们是否载有武器。如果有的话,是什么样的武器。其他事情则连粗略考虑的必要都没有。”
“我们没有武器。”里特斯道夫博士说。
“尽管如此,”加布里埃尔·贝恩斯说,“我建议你允许我和这里另一名代表陪同你一起回到你们的基地。我这里有一份声明——”他把声明弄得哗哗作响,“声明要求你们的飞船在48个地球小时之内撤离甘地镇。如若你们不遵守的话——”他看了看斯特劳,斯特劳点点头,“我们会向你们开战,因为你们是敌人,未被邀请的侵略者。”
里特斯道夫博士将语气缓和下来,低声说道:“我深知你们的理解力。你们长期生活在这里,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但是——”她直截了当地对他说,她那美丽而智慧的眼睛果断地直面着他:“恐怕我必须让诸位注意一个会引起你们反感的事实,诸位,不论是个人或是你们全体,你们都是精神病人。”
一阵紧张而漫长的沉默。
“该死。”斯特劳说道,并没有特定的说话对象,“多年以前我们就消灭了那个鬼地方,那个所谓的‘医院’,那简直是一个集中营。”他的嘴唇扭动着,“那地方是用我们做苦工。”
“很抱歉,”里特斯道夫博士说,“你们错了,它是一所合理合法的医院。在你们制定任何与我们有关的计划时,你们必须把这点认识作为一个因素加以考虑。我没有欺骗你们,我讲述的是清楚简单的事实。”
“quid eas?”贝恩斯小声嘟囔着。
“什么?”里特斯道夫博士说。
贝恩斯说:“‘什么是事实?’你难道没有想过吗?大夫,在过去的十年里,我们在这里已经克服了集体适应所产生的一些最初的问题,我们已经变得——”他打着手势,“适应,或者是你喜欢的其他词语……如果我们有能力获得适当的人际关系,就像你在这个议会厅里看到的一样。如果我们能够合作,我们肯定不是病人。除了集体工作能力外,你没有其他方法去考察。”他坐了回去,对自己的发言很满意。
里特斯道夫博士小心翼翼地说:“应当承认,你们团结一致,反对共同的敌人……也就是我们。但是——我可以打一个赌,在我们到来之前和离开之后,你们会分崩离析,成为孤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