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倒下!我抱着这个坚定的信念坚持了下来,直到我一头撞在根子背上。
根子被我撞得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一时火气,朝着前面骂道:“干、干嘛突然停、停下来?!”
随即立刻注意到所有人都回头看着他,眼中写满巨大的失望。
我和根子定睛一看,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了下去。
原来,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根c在地上的沙柳树枝!
☆、内讧
8
根子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他瞠目结舌的看了看大家,老大他们正面无表情的死死盯着那根柳树枝,他一下子激动起来,大手一挥,吼道:“不可能的!我们明明是直线向东走的!怎么可能又转了回来!”
老大默默的盘腿坐了下来,掏出一根烟,大成哥叹了口气,顺手拿个打火机给他点上,劝慰道:“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
所有人都不吱声,表示默认了大成哥的决定。
原地休息了一小会儿,我们立刻就重新出发,按原路返回。走了不多时,我前面的根子突然开始呜咽,一开始只是低低的啜泣,到后来,他干脆边走边嚎哭起来。
大家心里也都不好受,所以都只是默不作声的听着他一边嚎哭一边叫骂,到了后来,老大忍不住了,啐了口唾沫,绕到队伍后面来,狠狠的扇了根子两个耳光,骂道:“哭你妈/的哭!絮儿都没哭,你哭毛?!他/妈/的废物一个!”
根子捂着通红的脸颊哑口无言。
我们继续赶路,不一会儿就碰到了第二根柳树枝。老大用力把柳树枝拔出来,擦了擦灰土,装进背包里,像是在装着一样宝贝。
紧接着,一根又一根的沙柳枝被我们收拾起来,老大的脸色跟天边的暮色一样,越来越沉重。太阳已经完全没入地平线,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低,冷风呼啸而过,我们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没有柴火,黑夜对于我们来说就意味着寒冷和死亡。
天越来越黑,翻出背包里所有的衣物穿上,仍然冻得直打哆嗦。绵长的地平线望不到头,只是偶然出现那么一根沙柳枝使得我们精神一振:这意味着我们没有走偏。
脚冻到麻木,只是机械的做着前后交替运动。
等到那一抹黑影隐隐约约出现在夜幕边缘时,我们激动得忘记了恐慌与疲惫,飞快的奔跑起来,就像在海上漂浮多日的人遇到可以救命的小岛一样,即使,那只是一片仅仅能够给我们临时落脚的废墟。
我们争先恐后的钻进了那唯一一间还屹立着不倒的破旧寺庙里,脱下鞋子,倒出里面的沙土。那一背包的沙柳枝是绝对不能动的,于是老大遣我和根子把院子里还残存着一截枯树干的沙柳给全劈了下来,浇上点汽油生火用。
大成哥拿了把匕首,把堆积在院子里的藏羚羊尸体翻了个遍,割下几大块成色还不错的羊r准备作为今晚的晚餐——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走出去,必须节约干粮,所以不得不吃上了这些平时我们根本不屑一顾的藏羚羊r。
索性的是,藏羚羊r还不错,至少不像我想象的那么难吃。
我们吃饱喝足,五个人挤在同一条毡子里,大成哥使劲把我搂在怀里,我们相视一笑,头靠头的开始打呼噜。
睡到半夜,朦朦胧胧中,我听到有人在抽抽搭搭的哭泣,然后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句什么,那哭泣声立刻就止住了,我接着沉沉睡去。
不知道是谁拎了拎我的耳朵,睁开眼,小黑的脸放大在我面前。小黑拍了拍我的脸说:“还睡?起来赶路了!”
我透过屋顶的漏d看了看,外面天还没完全亮,小黑又用下巴指了指还在熟睡的老大他们说:“我去撒n,你把他们给叫起来。”说着便走了出去。
我刚刚摇醒老大,却看见小黑慌慌张张的从门口返回过来。
“不好了!”
老大不耐烦的搓了搓脸,问道:“咋了?”
“根子。。。根子死了。。。”小黑面色苍白,额头沁出汗珠,他看起来是吓坏了。
我们大惊失色,霍的一下站起身,跟着小黑走了出去。
天上还有两颗星辰疲惫的挂着,根子脸部朝下,呈大字型趴在院子中间,五指深深的掐进土里,指关节已经变成白色。地上有一摊干涸的血迹,沿着他的头蔓延出一大片暗红。
老大一声不吭的蹲下来,在大成哥的帮助下翻开他的尸体,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疑惑,也许是到死都没明白过来。草草检查了一遍,随即站起身。
“是被人从背后隔开喉咙,然后被搬到了这里失血过多死的。”老大指着一条从院墙延伸至尸体边的血滴果断的命令道:“有人要将我们赶尽杀绝,这个地方不能再留,收拾东西马上走!”
“那个人会是谁呢?”大成哥一脸困惑。
“还能是谁?除了那个小子还有谁知道我们在这里?那天我就说过,让那个小子留在这里自生自灭你偏不信,非要把他带回来!现在看到了吧?那小子根本就是个野蛮人!先是达娃,现在是根子,然后是你、或者是你、是我。。。”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老大把装沙柳枝的背包背在左肩,把原来属于根子的那个背包背在右肩,不给他们争吵的机会,带头走出了院子。
大成哥不声不响的跟了出去。
小黑还在骂骂咧咧的走在我前面,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根子,也跟着踏上了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