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去扮个仰慕她的样子来,去求娶她。
丘林脱里简单的大脑恶起来,想的十分开心:想着娶了这位翁主,然后回到自己的地盘,就让阿斯兰左大都尉认女儿!然后他们就洋洋得意地跟大楚宣告去,质问去,嘲笑去……要是大楚皇帝想让他们闭嘴,让两三个城池出来,就更好了……
乃颜一切听丘林脱里的指示。丘林脱里让他去打听曲周侯一家的详细资料,他点个头便要出门。出门前,犹疑一下,问丘林脱里,“那是不是派人回草原,把这件事跟左大都尉说一声?大都尉的亲口证词,好像更重要……”
脱里声音里带笑,“现在先不急。等咱们领回这个翁主,左大都尉自会知道。就算现在派人去说,等左大都尉知道了,得什么时候去了?耽误工夫!”他嘿嘿笑,“一个翁主,给左大都尉做女儿,左大都尉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他恐怕都高兴上天了,你是不知道,这些年,左大都尉不想娶妻,但可羡慕别人家的孩子了……”
乃颜关上门出去,留脱里继续露出让人浑身发毛的恶心阴笑,去把他那个计划弄得更容易糊弄人一些……
曲周侯一家并不知道自己被盯了上来,快到了过年的时候,府上在忙着布置过年事宜。大楚有喜宴风尚,隔三差五便有人请客摆宴,这种现象,到了年关尤甚。曲周侯夫妻基本上每天都要出门赴宴,有时候是某个大臣的宴,有时候是文人墨客的宴,有时候又是宫廷赏的宴;有时候是夫妻二人一同前往,有时候又是各赴各的宴。
蛮族人的到来,把长安弄得乌烟瘴气。但对于如今早已不参政、早已从朝中退出的曲周侯一家来说,除了偶尔在宴席上被恶心两下,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长公主如今更忧心的是,“小蝉已经十五了,该准备给她说亲了……”
曲周侯却说,“小蝉年龄还小,再留她两年再说。”
坐在刚从太傅府上回来的马车上,想到方才宴席上见到的诸位娘子郎君。太傅为了凑成一桩美谈,当场给一对娘子和郎君做媒,给两家结了秦晋之好。一时间,整个宴席上都在说自家女郎和郎君的亲事。自是有不少郎君拐弯抹角地求到曲周侯夫妻二人这边来,这对夫妻的脸色,当场就有些僵。
长公主不愿女儿早嫁,曲周侯更不愿女儿早嫁。
眼下天色黑漆漆的,车外昏暗的灯笼火光照进车厢内。说起女儿的婚事,曲周侯明显有些不悦。长公主侧目看他一眼,说,“两年前你便说等两年,现在你还说等两年。我恐怕再过两年,你还是想等两年。我也不愿小蝉早早嫁人,但再让你这么耽误下去,小蝉就找不到合适人家了。”
曲周侯冷笑说,“我的女儿,就是不嫁人,我也养得起!”
长公主说,“我看你巴不得她永远不嫁人,永远承欢你膝下。”她随意说道,“前面的两个,也没见你这么上心,你……”
却忽然感觉到不对劲的气氛,住了口。
马车中的夫妻二人,已经沉默了下去。好一会儿,曲周侯才勉强说,“小蝉出生之前,我年少气盛,有些不懂事。我没有在阿若和阿姝身上操过心,你也一样……好像一转眼,他们两个就长大了。但我的孩子,好像就剩下小蝉一个了。自然对她千宠万宠,想把错过的,都在她身上找回来……”
长公主无言。
灯笼光影照在她面上。
她心中涩然,想到:难道我不是吗?
少年时太过自负,做错很多事。婚姻那时那样不顺,她对夫君又爱又恨。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大家都在看他们两个的笑话……却也一晃眼,过去了这么多年。
连小蝉都长大了。
长公主心中说:小蝉和阿若、阿姝他们都不一样。我一定要给小蝉最好的。我每个孩子都关爱,但是小蝉让我最牵挂,最想要她万事如意。
“阿父阿母!”夫妻二人默然无语中,听到车厢外有人扣了两下木窗。下一瞬,长公主开了窗、掀了帘子,便看到长子笑嘻嘻的面孔。闻扶明骑着大马走在马车边,悠悠闲闲的,还能低头跟他们两人说话,“阿父阿母,我听到你们在说给小蝉招亲?你们这也太偏心了吧?我都还没娶娘子呢,你们就直接去想小蝉了!”
世子的插科打诨,缓解了夫妻二人之间的僵硬气氛。曲周侯斜睨他一眼,便绕过妻子,探臂随意地关上了窗,“你年龄不小了,想找媳妇,自己找去!”
“阿母……”
长公主在丈夫关上窗后,把帘子也放下了,应和道,“你父亲说得对。”
闻扶明:“……”
他眼看父亲淡定地吩咐车夫快些赶马车,不得不骑马跟上去。他又舔着笑脸去和父母说话,逗他们两个笑……
夜路幽长,灯火无尽。
而此时在灯火通明的厅外,李信已经绕了三圈了。他手里拿着一卷书函,还没有打定主意,要不要给闻蝉送过去。
丞相家的大郎特别的傻,特别的信任他,让李二郎压力非常大。
当日在酒肆下,吴明喝酒喝得满脸红通,还哥俩好地与少年勾肩搭背,求他把书信带给闻蝉。李信自然不愿意,吴明就问,“为什么啊?这是我爬了几百个台阶,去那个什么新盖的庙里求来的!不光有我的字,还有大师的批字呢!保佑小蝉妹妹平平安安……表哥你不愿意送,难道你不希望小蝉妹妹平安?”
李信将他的手从自己肩头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