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你为‘婉儿’,可好?婉儿,仙道艰难,危机重重。我们修道之人,本来就是逆天行事,所以,要的便是坚守道心,行事杀伐果断,最忌多愁善感,拖泥带水。师叔修道几十年,也曾碰到过许多本身天资卓绝的女修,她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往往因为象你般行事绵软,前怕狼,后怕虎的,所以,修行不过二三十年,便已泯于众人矣。有的甚至终其一生也不能筑基。婉儿,你性子沉稳,聪慧过人,又肯吃苦,也吃得了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资质欠佳。所以,师叔希望你收起这些小女子心态,克服自身不足,力争在仙道上拼出一番成就。”
这一番话可谓掏心掏肺,诚恳感人。沐婉儿羞愧到粉颈通红,恭敬的后退半步,躬身行礼:“是,婉儿谢师叔谆谆教诲。师叔的教诲,婉儿定铭记于心,不能忘。”
带走香香本体的事,自然不敢再提。她只能在心里打算:先记住地方,以后一定找机会再寻回来。再说,香香身为树灵,肯定是有办法找回本体的。
“嗯,很好。”她这般受教,张师叔也是满心欣慰,连连颌首。
这时,天边现出第一道霞光。张师叔规定的打坐修炼时间到了。
然而,张师叔只是抬头看了看天色,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叠镶着寸宽黑缎的青丝道袍,递给沐婉儿:“婉儿,你先换上这件道袍。”
沐婉儿抖开一看,居然是小小的一件,簇新簇新的,心中狐疑不已:咦,师叔不是去追那散修去了吗?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就做了件新道袍回来?而且新袍子做工用料考究,着实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象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张师叔尴尬的转过身去,一边佯装欣赏天边的云霞,一边淡淡的催道:“婉儿,发什么愣,还不去更换新袍!”
说来也是怪没脸面的。张师叔本以为自己堂堂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去捉拿一个才炼气七层的散修,那肯定是十拿九稳的。不想,那厮身上居然有道能挡筑基大圆满的修士全力三击的中品坚甲符。搞得他不但接连三击皆不中,而且还被坚甲符反击,一时灰头土脑,好不狼狈。
那厮乘机又祭起法宝疯狂逃窜。幸亏张师叔在那厮身上标有一道神识印记,不然指不定还真让那厮给逃了。
见他穷追不舍,那厮终于意识到插翅难飞,心生歹意,竟然驾着法宝掉头向他冲杀过来,试图自爆,以期同归于尽。
就他那点儿修为,哪能得逞!张师叔一挥七宝折扇,果断将之斩杀。
这事要是传出去,张师叔还不被人笑死!他气急败坏的收了那厮的储物袋。打开一看,里头乱七八糟的塞满了各种女子的金银首饰、衣物。
张师叔当即恶心不已。正要恼怒的一扇子给扇飞,他在里头看到了一件花里胡哨钉满珠玉宝石的小道袍,寻思着若是摘掉上面的俗物,小丫头应该能穿,心情才算略好。
“唔,等一下,还有这个储物袋,也给你。”张师叔又转过身来,随手散修的储物袋扔给了沐婉儿,“我在那厮身上找到了一张地图,上面标的象是个修真前辈坐化的洞府。离这儿也不算远。我准备把你暂且安置下来后,去寻找一番。”凡人界虽灵气稀薄,但是也是有些散修的,指不定洞府里头有什么机缘呢。
“谢谢师叔。”沐婉儿欢喜的双手接住。拿到手里一看,是个巴掌大的黄褐色半椭圆形态皮囊。囊口里埋有两根深棕色的皮质抽绳。它们的两端都打有一个死结,既是用来扎紧囊口,又是充当挂绳。皮囊摸上去光滑柔软,和小牛皮差不多。
在讲“财”的时候,师叔有介绍过储物袋怎么用。所以,沐婉儿当即输入灵气,打开储物袋。唔,这是一个下品储物袋,大概有两方的存储空间。
唔,太小,根本就装不下香樟树。不过,用来装杂物之类的,可以装很多了。而且还可以掩护空间!想到这里,沐婉儿不由双眼发亮,甭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快去换衣服罢。”张师叔翻了个白眼:可怜的修真小菜鸟,得个破储物袋也高兴成这样!
“是。”沐婉儿抱着道袍,一溜烟儿的跑到潭边的两块巨石后面,将道袍直接套在身上。
唔,有点儿肥大。袍子能再装下半个她,袍脚几乎要擦着地了。
略一思索,她又从已经撕坏的那件中衣上撕下一条寸宽的布条来,当成腰带系在腰间,再和张师叔一样,将储物袋系在腰带上。先前的青绸包袱和还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全一古脑儿的塞在储物袋里。最后,她解下头发,重新在头顶挽了一个道髻。站在水边,俯身一看:哈,雄雌莫辨,好一个清秀的小道童!
她出来之后,张师叔见了,也很是满意:原本是有七分象小子,这下看上去就分明是个六七岁的小子了。
“以后,你就这般打扮,便于行事。”心思一转,张师叔特意嘱咐了一句。凡人界不比修真界,他一个大老爷们带着一个小丫头,凡人见了,难免会有诸多猜忌,平白的增添一些麻烦。这也是他当初不选官道,而改走小道的原因之一。
呃,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他身上没有凡人界通用的银钱。劫了那散修,这个问题目前已解决。
“从这里翻过五个山头,就能上官道。沿官道再走上三十来里,便到了陈关渡。陈关渡是进入平南府的门户之地。那里三水相汇,南来北往,甚是繁荣发达。我刚才去看过了,东城有一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