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处,筱桐忽然兀自摇头,不,她是叶筱桐,昨天是,今天是,明天、将来都会是。她决不能在这陌生的时空迷失自我,绝对不能!
“筱桐,筱桐?”
老头儿连唤两声,使得筱桐从沉思中回神,“啊?师父,叫我何事?”
“你呀,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没见我们已经到客栈了?”老头儿一脸好奇,刚才这丫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知道是在担心些什么。
“哦,这么快就到啦。”筱桐即使反应过来,抬头望去,只见大大的全兴客栈四个字在灯笼的映衬下清晰可见,她不好意思地一笑,继而答道,“也没想什么,就是在想明天师父帮我治疗之事。”
“叶姑娘原来是担心此事,”谢谦很是时候地接过话茬,“姑娘尽管放心,房伯伯的医术可谓是天下无双,当然,他那聪慧异常的大徒弟除外。你且尽管放心,只要房伯伯说能医好,那便百分百能医好。无需多加担心。”
筱桐听言,微微一笑,轻轻点首,“嗯,如此自是最好不过了。”
此时,一阵沁着凉意的夜风自耳边席卷而过,惹得筱桐浑身上寒颤,只觉那冷风钻着衣衫的缝隙直直吹进体内。
老头儿见状,自是明白因由,遂连忙催促道:“好了好了,夜深了,都早点儿歇息吧。明儿个还要忙呢。”语毕,便一马当先地进了客栈大门。
谢谦与筱桐互看一眼,也随后而入。
这夜,筱桐睡得异常安稳。是她自逃出皇宫以来睡得最为舒适的一天。
一夜无梦。翌日一早,筱桐便早早地起了身,等着老头儿前来为她医治。因着化妆品对皮肤不好,多以筱桐夜间都是将面容洗净才睡下。这么早起,也是
为了给自己上妆,不露破绽。
果不其然,她一切都准备妥当,刚用完早饭之时,老头儿便如期而至,随后跟进来的还有那个俊朗非凡的男子。
筱桐不解地看了看谢谦,又看了看老头儿,以眼神询问。
老头儿会意,连忙笑着解释,“谢小子也略通些医术,是以我请他过来帮把手。”
“原来如此。”筱桐这才放下心来,“那么,师父,现在就尅是了吗?”
“不急,在医治之前,为师需先征求你的已结案。”老头儿手捋胡须,脸上全无平日里的嬉皮笑脸,面色沉重郑重,显然,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切不可以玩笑置之。谢谦也是自知轻重,面色沉稳地坐于一旁,凝神静听,不发一语。
“你这毛病,需以针灸之术加之运气调息方可痊愈,运气调息这一步骤,你虽无内力,但为师可代劳,倒非难事。但是这针灸之术,却非你亲身受之,只是这针灸不同往常,施针头部,定是疼痛异常。为师想问你,是否想用麻沸散抑制知觉,如此一来,可以缓解头痛。只是……”
“只是这麻沸散了能引起强烈的后遗症,比如口干、皮肤干燥、瞳孔扩大、脉搏加快、颜面潮红,甚至血压下降而致死,师父所要说的,是否是这个?”筱桐不待老头儿把2话说完,便接了下去。
老头儿闻言,顿时睁大了眼睛,惊讶道:“你懂医术?”
“先前在宫,哦不,先前看过一点医书,正巧看到这麻沸散的药性,是以便记了下来。只是那些所谓的药草实际长的是何模样,却是从未见过。”筱桐快言快语,差点说漏了嘴,还好及时更正,没让人听出什么破绽。
“原来如此。”老头哦偶尔点了点头,“原来你当真是有此慧根的,过目不忘也算是不错的本事,若是运用得当,前途不可限量。”
“师父,你这话可严重了,我充其量不过是记忆力好了点儿,若说过目不忘,我自认还无此能耐。”筱桐向来不爱显山露水,这过目不忘之能,她即便是有,也是断不能承认的。如若认了,还不知会有多大的祸事在前面等着自己。到不若谦逊些不予承认,还可少得许多麻烦。
老头儿怎么会不知筱桐所想,也没与之斑驳,只追问道:“那你准备如何?需不需用麻沸散?”
筱桐蹙眉思索稍许,而后眼神坚定地看着老头儿,道:“既然那麻沸散的后遗症如此之多,自认是不用。”
“你可想好了?决定了?别怪为师没提醒你,若是不用那麻沸散,可是会疼痛异常。你很有可能忍受不了。”老头儿再度询问道,言语间带着稍许的关切,眼神中却透着欣赏。
“师父,我想好了。我不怕疼,不管有多疼,我都会受着,心甘情愿。”筱桐的语气中透着坚定更显示出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
卫嫣然本来的身体底子就够孱弱不堪了,若是再加上那么多后遗症,只怕是就算这淤血美丽,以这副残弱之躯也拖延不了多长时间。既然如此,她倒不如忍痛一搏,若自己能忍得住,那以后的日子便再无忧患。若是忍不住,那自己也只能认命。任由这淤血纵横脑内,直至灵体合一之时,安静地死去。但是,比起后者,筱桐有自信,她一定能够以坚强的意志闯过这一关。获得最终的胜利。
老头儿见筱桐语气决然,显是已然下定决心,便不再规劝。只是语出惊人道:“筱桐,把你脸上的那些妆卸了吧,不然仅是额间及太阳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