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引她过去的,可她能不去吗?或许她跑得快些,还能阻拦……
抱着这个念头,方氏领着杜鹃朝那个婆子指着的柳苑匆匆而去,快到院门口时,那边谢氏也领着人行色匆匆地赶来了。双方打个照面,方氏瞧着谢氏装模作样的脸,恨不得过去撕了她的皮!
“啊,王妃,那是永福郡主的丫鬟流霞!”谢氏的大丫鬟暖荷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方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花坛里歪躺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一动不动的,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
“还不赶紧去找人!”谢氏怒喝身边的丫鬟们。
众人立即朝上房厢房四散而去。
方氏白着脸与谢氏站在院子里,恨得手指甲掐进了掌心。
谢氏就像没瞧见她吃人的目光般,满脸忧愁地望着上房的方向:“说是怀璧掳的人,可怀璧怎么会做这种事,一定是看错了,夫人别担心……”
劝慰却被上房一声惊叫打断。
谢氏脸色大变,马上冲了过去,方氏咬咬牙,紧跟而上。
两人先后赶到内室,却见定王站在床边,身上衣裳已经齐整了,正悠闲地系腰带,瞧见方氏等人,他脸上多了一丝小辈做坏事被长辈抓包的尴尬,摸摸鼻子道:“刚刚在园子里散步,承蒙这位姑娘青睐,本王不愿辜负美人好意,便带她来了这边,不想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真是失礼。”说话时将身后的纱帐放了下去,遮掩了里面香.肩半露的顾澜。
谢氏早在瞧见定王的那一瞬就呆住了,满眼难以置信。
定王是她的噩梦,却是方氏的良药,看到定王,方氏脸不白了腿也不抖了,片刻呆愣后,马上训斥小辈般对定王道:“王爷,王爷也真是,您就算喜欢顾姑娘,也不必……这,这让王妃如何同郡主交代?”
定王神色轻松地朝谢氏笑笑,“婶母不必为难,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闯下的祸,我会亲自去跟表妹告罪。这边,还请婶母派人替顾姑娘收拾一番,我马上就带她回去,还有那个不识趣的丫鬟,念在她是为了表妹才再三坏我兴致的,我且饶她一次。”
脸上笑着,眼睛里满是鄙夷嘲讽。
谢氏就像是被人一巴掌狠狠扇在脸上,无地自容。定王明面上的敬重实际上的讽刺,旁边方氏幸灾乐祸的注视,都让她恨不得这只是一场梦,一场荒诞无比的梦。
“怎么回事?”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清冷声音,再次提醒她这不是梦。
她僵硬地转身。
程钰没看她,当她不存在一般,直接与定王说话,“二哥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一圈了。”
定王不知廉耻地笑:“你二哥我艳.福不浅,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
这话就不适合方氏听了,亲眼看到外甥好好的,知道外甥早有了计较,方氏笑呵呵朝谢氏告辞,“王妃这边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陪王妃说话。”
“我去送舅母。”程钰走到了她身后。
方氏点点头,领着外甥走了,离热闹远了,她转身,狠狠拧了一下外甥胳膊,“这么大的事都不提前告诉我,想急死我是不是?”
程钰不会说俏皮话,只有眼里露出笑意,他心情好,方氏也笑了,又亲昵地数落提醒外甥几句,与杜鹃一起上了马车。
程钰站在王府门前目送他们,直到马车拐弯看不见了,他的目光才投向了皇城。
那人为他的婚事费尽了心,接下来该他了。
☆、95
顾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马车里,马车轻轻地晃,她身上说不出来的疼。
她睁开眼睛,意识很是模糊,过了会儿,才看见主座上坐了一个俊美的凤眼男人,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比姑娘家的还长,嘴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整个人就像是一团暖光,恍然若仙。
顾澜茫然地看着对方,忘了一切。
定王忽的睁开眼睛,瞧见她,他笑了笑,声音无比温柔:“醒了?”
他笑起来更好看,凤眼里像是盛满了无限柔情,顾澜心跳加快,别开眼看向一侧,却见流霞跪坐在一旁,眼帘低垂,脸色苍白。宛如从梦中惊醒,顾澜一下子记了起来,她与流霞跟在王府的丫鬟身后,有人突然从一侧偷袭!
“你,你是何人?”顾澜紧张地抓住流霞肩膀,将定王误会成了掳她之人。
定王收起笑,正色道:“我是当今二皇子定王,她认得我。”
顾澜难以置信地看向流霞,流霞点了点头,一脸灰白。
“王爷,王爷怎么会在这里?您要带我去哪儿?”顾澜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与一位王爷在一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又紧张又困惑,好有一种不真实感。王爷啊,那可是比郡主身份还高的人!
定王脸色沉了沉,将今日之事慢慢说与她们二人听,“程钰是静王第二任王妃所出,自小不被静王所喜,现在程钰还不想成家,静王偏要替他选一位身份不高的姑娘为妻子,看中了你,故意打晕你们二人,与程钰一起放到一间点有催.情香的屋子。我今日赶巧在王府,见程钰被静王叫走时间太久,出去寻他,正好撞见此事,一路跟踪,救出程钰后,我却吸了那香……”
顾澜脸色大变。
定王声音越发温柔了,轻声道:“姑娘放心,我既然要了你,便会对你负责,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做本王的妾室……”
顾澜终于明白身上为何会疼了,清白没了,她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