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府大门前上车时,二人却看见几个宫中内侍打扮的人抬着些盒子匣子匆忙地过来!
去病见其中领头的一个是自己熟识的黄门张顺,便笑道:“大黄门,这么匆忙来g什么,怎不寻我说话去?”
那张顺看见是他,连忙笑道:“哦哟!原来是冠军侯,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早知道您回来,我真得给您道乏去!”
去病朗笑道:“好!我等你!不过,”他话题一转,问道,“你抬些什么物件来呢?”
张顺抹了把汗笑道:“都是陛下赏给大将军的,吃的用的什么的都有!”您看我这些天每天都要跑好几回,啧啧,陛下待大将军,真是没得说!”
那去病心中冷笑,只面上不露地笑道:“这样,我先走了,大黄门,您忙吧!”
张顺笑着连连应着进去了。
不知为何,去病心中一阵烦闷上来。
弥情
话说去病去探了卫青的病,一路和妻子回来。
因心中气闷,欲随便走走散闷,于是便对车中南婉儿说了,命车马先回去,自己骑了马便随意往城中来!
城中依旧繁华,这一段时间他在平口练兵,闷得慌了,现在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倒觉得亲切。
忽然看见远远是泰和酒楼,便信马过去,意欲坐坐。
他不大喝酒,只是为了散闷,当下拣了一个靠窗的雅座,要了一壶酒,两样小菜,便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呆!
一忽儿是舅舅卫青苍白俊美的脸,一忽儿是和他扬鞭大漠的快意,一忽儿想到自幼看见的舅舅和皇帝之间若有若无的暧昧,一忽儿想到那r偷偷吻舅舅的热血澎湃……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心中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齐全了!
忽然一连几声女人尖利的叫喊从楼下传来,去病不由一愣,便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原来是一个摆夷女子,穿得花花绿绿的象头大凤凰一样,却被一个凶神恶煞的家伙用绳子绑了,边打边走!他打得一下,那女子便尖利地叫一声,接着便是一阵哇啦哇啦的夷话,听不懂喊些什么,似乎是咒骂!
去病微微一皱眉,虽然他和当时汉朝其他的人等一样,把周边的少数民族都当蛮夷,但看见这粗大汉子如此折磨一个女人,却也觉得过分!
他眉毛微微一挑,便欲出声管一管。
不料他还未开口,那女子身边便窜出一个人来,牢牢接住了那汉子的皮鞭。去病在高处看得清楚,此人三四十岁,身材短小满面精悍之s,原来是李敢!
这李敢本来和去病有旧怨,后来去病领军,李家父子都在他帐下。但是去病做事历来光明磊落,对事不对人,因此两人相安无事!且河西战役中,那李敢独探匈奴,勇武豪强,去病也照样为他叙了军功奖励!
此时李敢出手,他便不出头,只在酒楼上静看!
那粗大汉子被李敢扯住鞭子,勃然大怒,使劲扯了扯,却如何扯得动分毫!口中便骂道:“小子,你管什么闲事,这娘儿是我买来的!我愿打就打,你管得着么?”
他这一说,去病心中就有数了。
原来皇帝刘彻使通西南夷,不料那些土王狡诈难驯,顺了又反,惹恼刘彻,派兵将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这女子必然是战乱中掳掠来的,不知如何给这汉子买到了!
李敢听说,也自一愣,果然是这汉子买的,他也不好多管。但那女子见有人帮她出头,便渴望地看着他,嘴里叽里咕噜的,似乎是在哀求!
李敢妻子早丧,还未续弦,此时这女子一双晶亮之极的眼睛看了他,便不由的心中一软。当下便劝道:“既然是你买来的,便好好待她……”
话未说完,那汉子觉得丢了面子,便骂道:“我自虐待我的,与你有什么相g,莫非是这婆娘的野汉子,就是也轮不到你管!”
那李敢本来x子就急躁粗鲁,给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一骂,不由得怒上心来,抬手便是一下,把那汉子打个趔趄:“不识好歹的家伙!你买的又怎么了?信不信爷爷照样打你!”
那汉子也凶悍,便扑过来对打,旁边看热闹的人连忙劝架,好容易拉住。
便有人道:“两位消消气,何必如此呢?犯不着为个摆夷女子伤了和气!”
那李敢虽然忿忿,但毕竟是人家家事,不好管得,见众人劝解,便欲下台。不料那女子见他们住手,李敢要走,却一下子扑在他跟前,不住哭叫,似乎是哀求的样子。
这下那汉子更怒,连踢带打,踢得那女子叫不出声来,满脸泪水只看着李敢。
那李敢心中一动,压下怒气道:“这汉子,你买这女子用了多少钱?”
那汉子乜斜了眼睛,冷笑道:“怎么,你想买?”看看那女子的样子,恐怕是个养不乖的,便欲敲李敢一笔。便道:“那拿五十千来!”
旁边的人大哗一声,其时买一个人不过十来千钱,这汉子摆明是想敲人!
那女子见他们j谈,虽然不知说写什么,也知道与自己有关,便不再尖叫,只瞪了一双泪盈盈的眼睛看着李敢。
李敢被她盯得心浮气躁,伸手从身上拉出一个钱袋,看了看,里面拈出一小块金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冷冷笑道:“小子,爷爷今天好兴致,便算你这个价,多的你买完药买棺材都还够呢!”
啪地一下扔了过去。
那汉子听得想骂,但是见这金子眼睛一亮,这可远远不止五十千。连忙捡起来,用牙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