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秋皱眉,她又道:“你既然想考虑,我就一块帮你考虑考虑,你坐牢去了,你儿子可怎么办,才六七岁,谁帮你养?你爸妈?他们自己都养不起,我看你要是在监狱蹲个三五年,可怜就可怜你儿子了。先不说你进去了没人照顾他,你出来了,恐怕也养不起,你说你的事一曝光,在这一行哪家公司敢用你?”
这似是说到安秋心坎里,她眼眶肿胀,指甲深深嵌在肉里,咬着唇沉思。
李经理见她这幅模样,忍不住又在她儿子上做文章:“你毁了就毁了,这污名背一辈子,你儿子也好不到哪去,人家一打听,都说他妈犯过事,坐过牢,你看他这辈子抬不抬得起头,你让他跟着你,受了罪还被别人看不起,安秋,你说,他惨不惨?有你这个妈,幸还是不幸?”
安秋退了一步,胸口似有块石头,堵的死死的,直把眼泪逼出来。
李经理见她还是不松口,又下了一记猛药,叹气说:“你把对他的情意看这么重,也不看看人家有没有把你当回事,他这身份地位,怎么会看得上你,你被人耍了还一门心思的维护他...算了算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这事费了我多少心思才帮你压了这几天,既然你这当事人都无所谓,我还急什么,随你去吧。”
经她一提,安秋又想起苏秉沉的fēng_liú韵事,她不知道的就不说了,自从相识以来,只说她知道的,一只手怕是数不过来。
李经理真是有眼力,一个安和,一个苏秉沉,字字句句都是往她心尖上扎。
不过这次安秋却动了脑子,心里虽是害怕但思维也越是清楚,她思前想后,说:“我的事,李经理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父亲住院你知道,我与苏总的事你知道,就连我儿子的年龄你都知道?”
李经理抿嘴一笑,走到安秋跟前,拍拍她的肩膀,说:“安秋,你又何必说的这么明白,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这船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安秋抬头,眼神带了几分恼怒,声音也提高了几度:“我只恨自己傻,你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挪用资金这事也是你故意摆我一道,我现在就去举报你,大不了鱼死网破!”
李经理听了也不害怕,反而是笑的更厉害,似是听到难以置信的话,她得意道:“安秋,我做事要是没有十全的把握怎么敢算计你?实话给你说了,让你去度假酒店其实就是个幌子,这笔钱,只要到了你手里,你用也是用了,不用也是用了,这顶帽子你非戴不可。谁知道你这么给我省心,还真把钱给用了,你不知道,你这一用,我省了不少事,你可真是合我的心意,我想什么你做什么...你去举报我?呵呵...你信不信,就算是黑的我也能说成白的,到时候我说你反咬一口,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安秋只是瞪着眼睛看她,双手紧握,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经理见她胆怯,硬的用完了,又开始用软的:“安秋,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做生意的,有几个清白的,谁不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的?你帮了我,对苏总来说就是一笔小损失,苏氏企业又不是一天两天,哪缺这点钱?你不帮我,你就要坐牢,你儿子怎么办?你爸住院,正是用钱的时候,想想你要是垮了,他还能不能活。”
安秋咬着唇,内心开始摇摆,李经理见状,拿起桌上的电话,对她道:“安秋,在我这通电话播出去之前,你最好给我个满意的答案,不然这电话一到临安市检察院,你就算后悔也没用了...找苏秉沉?你看看他愿不愿意为你趟这个浑水,愿不愿意为了你跟苏副总撕破脸皮,就算是愿意,他挡的住我,也挡不住大家的嘴,早晚给你捅出去。”
说完手指轻轻按下去,勾着唇,势在必得。
她动作极慢,短短几秒时间,让安秋思绪飞转,想了很多,只觉得胸口的跳动越来越快,她有太多东西要维护,现在哪还有她可以选择的,她只知道,安和离不开她!
李经理按完七个数字,电话是短暂的停顿,安秋突然跑过去,抢过电话,一把摔到地上,只听一声巨响,瞬时四分五裂,安秋眼里含泪,咬着牙问她:“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李经理忽地又笑起来,看了看摔碎的电话,对安秋说:“我就喜欢你这种识时务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安秋和苏秉沉在一起,会不会显得剧情太俗?我觉得他俩不合适。
☆、计中计
李经理把事交代清楚,便让安秋回去了。今儿话说多了,一时觉得口干舌燥,嗓子眼发痛,不过实在没料到这么简单事就成了,到底是关心则乱,蛇打七寸,她捏的也准,演一出戏,恐吓一番她就怕了。
秘书这时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香味四溢,香中又带了几分苦。
只见李经理伸手接过去,吹了一口,又抿了几下,心情颇好。
秘书笑了笑,说:“刚才我见安秋苦着脸出去了,看这样子,您是没心事了?”
李经理只喝咖啡,也不搭理他。听他这么说,眉毛挑了挑。
秘书送了咖啡也没急着出去,立在一旁,满脸疑惑,欲言又止,顿了几顿,终是问李经理:“财务部那边您真把有人挪用资金的事透露过去了?财务主管可不是好说话的人,真是一招险棋...财务部这几天是消停了,前几天还真去了销售部。”
李经理笑了,说:“你傻了?钱主管跟苏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