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棺中人却摹然发现了一件事:在无情轮椅的下挡屏板(用作在轮椅滚动时,
遮挡泥泞碎石,以及防止草丛钻人的齿状挫板),忽然唆地弹出一截尖刃!
尖刃迅速刺向棺中人心窝。
无情的左手食指按着一个扭掣。
棺中人欲往后退,但不行。
他在棺中。
来不及坐起。
就算退,也为棺枢所阻。
他要回手捉住利刃,也不行。
因为他的左手已给扣住。
而他的右手,正疾取无情咽喉,已来不及变招!
来不及了!
他断断躲不开这记轮椅吐刃。
来不及!
这只鬼轮椅!
不及!
他就算一手捏碎无情的喉骨,也势必给这挡屏利刃贯胸而过!
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什么似的,大叫了一声:“你是无情!?”
手陡止。
一一一不再前攻。
白骨精 第三回 燕窝
果然,他的攻势陡止,那利刃弹伸也突然停了。
无情的手指没再用力。
但他的食指仍按着机钮。
他也好像及时认出了棺中人:“摄青鬼!”他叫,“是你!”
他们俩及时互相认出了,也及时止住了杀手。
“你发生了什么事?”
“你刚才掉落到哪里去了?”
两人几乎都在问对方。
在棺中的当然是聂青。
“刚才,你正要发动暗器攻神龛和判官桌后的阴影,我却发现两口棺内有异动。”
“异动?”
“有呼吸声。”聂青用手撂上了乱发,道,“我的鬼耳特别尖,就算是鬼吹气,
我也听得出来。”
“我看到你劈棺出了那两件异物了。”无情道,“可惜我却掉了下去。”
“那时候,庙里忽然全黑。我跟那两具东西交手几招,忽然全都消失了,我不
知道它们在哪里,而习姑娘那儿也忽然没了声响,我怕受到它们的夹击,所以就往
原来那副白骨弹上来的棺材里一伏,并偷偷拉上了棺盖,本来是要躲在里面,伺机
反击……”
“你进入棺村里去了?”无情承认,在全然黑暗中,那个失为一个避开围攻的
良策。
“没想到,棺材内的天地却是那么大……”聂青兴奋得脸上在冷月下也有点亮
着青光,“我一伏了进去,棺底就徐徐下降,我等到它抵达实地之后,往侧边的棺
枢一推,嘿,却像一道门户一样,应声而开……”
“那儿可有没有强光?”
“没有。”聂青摇头,“但却有些豆大的油灯,挂在泥墙上。四壁都是泥涂的,
又湿又黯义滑涌,而且既狭又窄,我走了几十步,都只是窄仅容身的雨道,路势主
要是往下倾斜,但四通八达,一重又一重,错综交织,不知有多少路,也不知有多
深逢……”
无情哺哺道:“莫不是——”
聂青蹑啼道:“只怕你所想的也跟我一样……”
无情目光一长:“你认为?”
聂青这次只说了三个字:“猛鬼d。”
“矿d就在猛鬼庙的下面。”
“这些棺木,就是进出口。”
“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