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的脸从怀里捞出来,她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紫了。他掐着她的下颚才让她松开牙齿,指腹轻抚着她的唇。“你不是常说我祸害活千年?”
余金金脚一跺,拉下他的头,踮起脚尖就吻上去。她不会接吻,动作又狠,陈南浔的嘴唇生生被她的小虎牙磕破了。他疼的倒吸了口气,把强吻自己的女孩子拉开,擦了擦嘴,手上一道血迹,又去看她的嘴唇,同样被磕破流了血。
陈南浔手搭在额前无奈的骂了一句。“我看你还能干出什么让我跌破眼镜的事来!”
余金金哪管这些,揪着他的领子凶巴巴的瞪他。“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这些话,如果你是真的对那些女人动了真情我可以现在立马从你眼前消失!永远都不来烦你!如果你没有,就痛快的跟那些女人断了!”
“然后呢?”
“然后认真跟我谈恋爱!”
她说完这句话,有好一阵子陈南浔都没吭声,两人四目相对,他借着路灯的灯光,又一次在她眼底看见自己的影子。
余金金不知道他的沉默是否代表拒绝,她没有后退,仍然直直的看着他,似乎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就在这沉默长久到让她开始觉得有些难堪时,陈南浔拉开她揪着自己领子的手。“你是认真的?”
“你说呢?”
余金金梗着脖子,语带哽咽,她手里攥着那条链子,坠子就是那个他带了多年的金哨子。那是余妈妈送给她的,余金金最宝贝的东西,却被他霸占了十几年。
陈南浔没吭声,只摸了摸她的头,扣在胸前,依旧没有给她答案。
陈南浔不算是一个好人,可以说他比陈南承要渣出太多,在很多人眼里他就是一个什么坏事都能做出来的人渣,可他对余金金始终都是护着的。他对余金金好,像是一种习惯,更像是一种责任。
顾淮南和她,父母都不在身边,顾淮南由陈南承看着,余金金好像自然而然就成了他的责任。小时候从她那里抢走的金哨子,一直都没有还给她。陈南浔不爱戴任何装饰性的东西,只除了这条链子。
有女人打听过这个金哨子的来历,甚至向他索要,一向出手大方的陈南浔只道一句,“我有的,你想要什么都行,惟独这个不行。”
女人问为什么,他也答不出,总之从心里就觉得这个金哨子是他最最不能丢的东西。
顾淮南曾问过陈南承,陈南浔是否对余金金真的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陈南承就笑:“你去问他要要看那个金哨子,看他给不给。”
顾淮南去了,结果悻悻而归,她看出陈南浔对它在乎的程度,就像陈南承在乎她一样。
只是她不懂,既然在乎为什么余金金不是他的唯一。
可在他心里,她终究是特殊的。
不知是余金金的执着勇敢终于打动了陈南浔,还是他终于玩累了,大家发现陈南浔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少,慢慢的全被他清理了,就连他身上女人的香水味都没了,然后他的身边就只剩下一个人。
余金金。
之后的五年多,将近六年的时间里,余金金是陈南浔唯一公开的正式女友,人们都说陈家的浔少还是很爱玩,但玩女人,就此戒了。
那或许是余金金以为生命里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只可惜快乐一向短暂,而生命相较之下却显得尤为漫长。
从年少到成年,余金金一直都在陈南浔身边。她爱的投入,投入到愿意把自己给他,她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女人总是在爱情里总是更用心的那一个,也是最享受的那一个,享受被人捧在手心的骄傲。
陈南浔对她好,是真的好,他喜欢她,也爱她,爱到用尽手段把余金金隔绝在一个只有他对她好的那个世界,他不惜人力物力财力把自己背着她和其他女人有染的种种蛛丝马迹销毁。
以至于有一天这一切终于败露时,让余金金只想笑,哭都哭不出。
她可以为爱不顾一切,可她不是被感情冲昏头脑的傻子。陈南浔这样的费尽心机圆了她一个爱情的梦,建造了一个爱情乌托邦,余金金又怎么忍心将一切捅破,她成全他的好意。
所以陈南浔一直都以为余金金是为了陈南承娶余安娜的事和自己分手,他心有不甘,却不愿屈尊降贵的去求一个女人回来。
或许,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不会离你太远,却也无法回到你身边。陈南浔一度不信余金金能够舍得离开自己,能够做到对他不闻不问,他又恢复到以前那个陈南浔,纵情声色,沉溺于纸醉金迷。
很多事情变了就是变了,感情,女人,尤其。
陈南浔再找不回那个把他身边的女人哄走然后独占他的余金金,反而把两人的心越推越远,终究到了一个无法回头的地步。虽然他会时不时的见她,虽然他依然护着她。
分手后,余金金被陈南浔藕断丝连的烦了几年,不是所有情侣分手后都是敌人,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成朋友。
他们都知道彼此是既做不了敌人也做不成朋友的人,关系清清楚楚,又不清不楚,无非是因为从小建立起来的那超越爱情与友情的依赖,是从哥们到亲人,再到爱情的感情。
爱情破灭,不能恨,因为彼此依赖过,不能原谅,因为彼此相爱过。那一条依赖的线栓在两人的心上,不紧,但一用力就会疼,不松,但又怎么都砍不断。
余金金快被这种折磨逼疯,那个人在心里,明明已经决定绝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