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给她个台阶,她马上就圆润的滚下来。
但今天,潘蕾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她和陆终其实还是有多问题没有解决。
她不能因为陆终的求饶,就这么轻易的原谅。
陆终带着大头猪玩偶蹦跶了几下,见潘蕾呆呆的坐在床上,没有破涕为笑,顿时停止了动作,一把甩掉玩偶头。
潘蕾被他那阴森冷漠的眼泪看得往后一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陆终已经掉头走了出去。
这么快就生气了?她还没原谅他呢。
顿时,潘蕾咬唇,又有点想哭了。
讨厌这样的陆终,更讨厌这样的自己。
陆终没一会儿又上来了。
手上还拿着一把水果刀。
法克,这下玩大了,潘蕾有些害怕了,抱着被子,声音哆哆嗦嗦,“喂……陆终……你吓到我了……”
陆终扬起头,慢慢的走到潘蕾的面前。
潘蕾都快被吓到惊叫了,此时此刻,陆终手起刀落。
潘蕾闭上了眼睛。
潘蕾惊叫一声,睁开眼睛,陆终的刀没有落到她身上,此时此刻正插在陆终的手背中。
“啊……”
潘蕾吓尿了,还没反应过来,陆终已经漠然的扯出刀,准备再次扎下。
妈蛋……
就算潘蕾太生气,可也止不住陆终这么暴力血腥并用自残的方式道歉,慌乱后,潘蕾第一时间的抓住了陆终的手。
她终于哭了,这次是被吓哭的。
抓住陆终,眼泪汪汪。
“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还不扔开刀子!”
这一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陆终的伤口被处理好了,可怜的医生大半夜看一路的血迹,还以为发生血案了。
潘蕾呵呵干笑了两声。
“那个……他切水果把手给弄伤了……”
医生也不是傻的,切水果划伤手都是在指尖,谁会在手背捅一个洞。
这些有钱人,怪癖可真多。居然还玩自残,不要以为他没有见过。
医生见惯不惯,手脚麻利的给陆终上好药。
“不沾水,不要感染。我开了药,外敷内用都要。”
医生抬头,给潘蕾交代道。
这个男人,看样子不是爱护自己身体的主,在上药的过程中,麻醉剂什么都没有,他都一声不吭。
反而是旁边的女人吓得脸色发白,身体都颤抖着,却不离开一步。
最后上完药,她整个人都快要晕倒了,却努力的拽着男人的另外完好的一只手。
医生是个老江湖,一看就知道怎么一回事。
男人这伤口绝对不是女人造成的,很可能是自己造成的。不过,一般人能扎自己一刀,并且在上药过程中一声不吭,好像那只手不是自己的一般。
恐怕这样的男人,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一个人,心底复杂狠毒的人,不是怕对敌人残忍。
而是对自己残忍。
显然,面前这个年轻俊秀男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压下心头的惊讶,医生叫过潘蕾把所有的注意事项都给她交代了一下。
潘蕾害怕自己记性不好,还拿了个小本子特意的抄着。
倒是个单纯的性子,不知道怎么会和这么复杂的男人一起。
不过,那不是他该管的事情了。医生笑了笑,起身告辞了。
潘蕾送医生到门口,回来之后全身都好像虚脱了一般。
客厅中,一片狼藉。
她也不想收拾了。
而且,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做。
☆、042
042
潘蕾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希望暖呼呼的牛奶对缓解情绪有用。
从她和陆终结婚后,两人几乎没怎么吵架过。
第一是因为前半年陆终对她不闻不问,两人根本就没有交集,怎么会吵架。
后来是因为陆终不会说话,大部分他都呆子鹿一个。
他让着她,宠着她,就算潘蕾偶尔无理取闹,陆终也默默的忍了,并且很快的过来求饶道歉。
潘蕾还无数次脑补过他们吵架的样子,有人说夫妻之间合理的吵架会增进彼此的感情。
但潘蕾从来没有想到他们真正吵架的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会是这么的血腥。
潘蕾在厨房足足喝了两杯牛奶,才稳定了她快要崩溃的情绪。
客厅中,陆终维持着先前的动作,受伤的手搭在大腿上,另外一只手放在椅子边沿上,半垂着眸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潘蕾深吸了一口气,才走到陆终面前。
“陆终,我们谈谈。”
听到她的声音,陆终半垂的眸子徒然睁开,定定的看着她。
潘蕾搬了个凳子在他面前坐下,陆终的脸还有些苍白,大约是是失血过多。
潘蕾最终还是心软,看了他的手一眼,哪怕还生气,话却情不自禁的软了。
“还疼么?”
陆终摇摇头,得到了关注,一双眼更加热切的看着她。
潘蕾犹豫了一下,她觉得不能这么拖下去了。
这次只是刺伤了手,下次谁知道他会不会拿刀抹脖子。
就算道歉,也不需要这么道歉的!
“谁让你用刀刺伤自己的?”
心头想着,潘蕾没有丝毫犹豫,“你不知道很疼,很危险么?”
陆终摇摇头。
潘蕾不知道是他不知道很疼,还是不知道那不应该做。
反正,他就做了。
“我们有问题,可以吵架,可以说清楚……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一般生气了,最多一天都会好的……你何必……你知道你受伤了,我会内疚我会难过,我会不安,可是真正的问题并没有解决,你只想过